《太子宠妾(高肉)》 01立妃 大周朝正开二十九年元月二十,太子今日大婚,皇宫里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太监宫女各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做事,生怕一个不慎就让自己丢了小命,而为了朝贺太子殿下的大婚而奉命前来的各文武百官,以及各朝廷命妇们如今都聚集在了太极宫。 而在中和殿之内,太子妃一袭凤冠霞帔,旁边的宫女恭敬的上前将一个蒲团放到她面前,太子妃便在蒲团上跪了下来,先是向坐于上首的帝后二人行了一大礼,又接过旁边宫女递过来的茶盏,恭敬的向帝后二人各自敬了茶:“儿媳敬父皇、母后各自一杯。” 皇上接过太子妃递过来的茶盏,面上虽看着冷淡极了,但也只有身边非常了解他的皇后知道,皇上心中对这个儿媳还是满意的。 等皇上完了后,就轮到皇后接过太子妃递的茶盏,只呡了几口,便放在托盘上,看到还跪着的太子妃,欣慰的笑道:“起来吧。” 听到皇后娘娘的吩咐,太子妃微微浅笑了一下,又连着磕了两个响头,完了后才毕恭毕敬的谢恩:“儿媳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 旁边的宫女过来将太子妃扶了起来,皇后心中是愈发的对她更满意了,行为举止端庄得体,相貌虽说不上国色天香,但到底是自己的娘家人,那周身所散发出的高贵气质,可不是别的世家女子能够比拟的。 “现在还叫什幺皇后娘娘,该改口了。”皇后浅笑着提醒太子妃话中的语病。 听到皇后的这番话,太子妃略微羞涩了下,微微福了福身子,娇着声儿应了一句:“是。” 皇后让侍立在一旁的福嬷嬷去了内室,福嬷嬷很快就回来,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托盘,上头放置着一个玄色的锦盒。 皇后拿起锦盒并打开来,里面放着的是一个色泽鲜明的月白色玉镯,看到这镯子就不禁令皇后感到些许怀念。这个镯子还是她当年刚嫁进宫时皇上亲自赏赐给她的,可以说是皇后的爱惜之物,福嬷嬷统共也就只见过皇后戴过三次。 皇后将镯子拿了起来,细细的审视了一遍,眼底笑意渐浓:“这和田玉镯子是本宫当年刚进宫时皇上赏赐给本宫的,如今你已是太子妃,本宫就将这镯子赏给你,就当做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 皇后肯割舍皇上亲自赏赐给她的镯子,可见她是有多抬举太子妃了。 能得皇后如此赏识,太子妃心里自然是激动的,这就代表她今后在东宫的地位除了太子没人能越到她头上去,毕竟她的身后还有个皇后娘娘在帮她呢。面上却是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如此贵重的赏赐,儿媳受之有愧。” 皇后听见这话,只戏谑的笑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难不成你还能不收?”说着就将镯子放回了锦盒,并由福嬷嬷转交给她。 “既然是皇…母后送给儿媳的,儿媳就谢过母后的一番厚爱。”这一番谢恩的话说完,太子妃才敢让宫女司琴收了下来。 当然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礼,等到回了东宫,皇后还会派人送来一大堆的绫罗绸缎首饰等大礼。 皇后复又端起茶盏凑到嘴边呷了一口醇香的茶,声音平静但话中却透着威严:“这往后你就是烨儿妻,就要多尽心伺候太子,一切以照顾太子为己任,早日为太子诞下子嗣。” 太子妃听到最后那句,顿时脸色羞红,微微福了福身,恭敬的开口应道:“是,儿媳谨遵母后教诲。” 而就在此时,听到殿外太监传来的一声细尖唱喏,太子一袭绛红色云锦蟒纹锦袍,腰间绑了一根玄青色龙纹革带进了正殿,这身装束衬的他愈发英气逼人。 太子走到太子妃的身边,朝着在上首的帝后二人微微屈身行了一礼:“父皇,母后,已是午时时分了,是否该移驾大殿用膳了?” 恰好皇后也有些饿了,转头去看皇上的意思:“皇上,可是要摆驾?” 皇上转过头去看皇后,却正好听到一阵咕噜声,嘴边勾起一道弧度:“就依梓童的意思办。” “那就摆驾太极宫。”皇后话才刚落下,身边的太监识趣的朝着殿外尖着嗓子唱喏:“摆驾太极宫。” 很快就有好几个太监在殿外候着,等候着帝后二人的到来。 “走吧。”皇上先站起来,而后再是皇后,皇后忽然感到手心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低头一看,却是皇上握住了她的手。 皇后诧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皇上,皇上也只是理所当然的解释:“朕与你是夫妻,这样做有何不妥?” “皇上……”皇后眼中的感动皇上自然捕捉到了,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的话什幺都不用说。 而这一幕恰好被太子妃看在眼中,帝后和睦,相敬如宾令她感到羡慕的同时,又不禁心生不安,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子,从刚才进来到现在,太子都还没拿正眼看过自己,就好像当她不存在一样,这让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太子妃生出了一丝挫败。 帝后二人以及太子太子妃四人走出了中和殿,皇上先上了御辇,而后再是皇后坐上凤辇,接着便是太子和太子妃,一行人往太极宫的方向而去。 太极宫。 太子大婚,按本朝太祖祖训,于太极宫设宴六十桌,除了一干王爷公侯等,到场的皆是对本朝有重大功勋的朝臣,以及封有诰命的命妇们。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太监尖细的唱喏,皇上自是头一个先进来太极宫,身边跟着的是皇后,走在后面的则是太子和太子妃。 众朝臣见了皇上,都不约而同的下跪叩首:“微臣臣妇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今儿是值得喜庆的日子,众卿家不必多礼。”皇上现下心情很好,自然对待他的臣子们很是和气。 “谢皇上。”众朝臣谢了恩,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但没有皇上先坐,他们也就自然不敢擅自落座。 皇上径直走到中间专属他的御座,右边坐着的自然是皇后,她的旁边便是太子,再来则是太子妃,再往后就是各王爷以及皇子了,皆按依次落座。 待皇上落座后,扫视了一眼还站着的臣子们,从容不迫道:“众卿家都坐下吧。” 众朝臣谢了恩,这才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皇上对侍立在一旁的高公公的吩咐:“传膳吧。”高公公收到皇上的命令,尖细着嗓音向守在殿外的太监唱喏:“传膳!” 很快就有太监躬着腰手中端着摆着菜肴的托盘进来了,摆了满满一桌,统共差不多也有二十道菜品了。 这样的吃法,如若放在宫外寻常人家,只怕是过于奢侈,但对于宫里头来讲,却是一种彰显皇族尊贵的凭证。 今日太子大婚,为人父皇上心里是欣慰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儿子们:“今儿个太子大婚,身为太子手足的你们可有话要对兄长说的?” 皇上这番话一出,几个皇子都面面相觑,纷纷揣摩着皇上这话是个什幺意思,皇上将这些小细节尽收眼底,在心中嗤笑一声。 他的这几个儿子,心里在打什幺主意他还能不知道吗,也幸好有祖制定下的立嫡为储君这条祖训,才能由皇后所生的嫡长子周烨担任太子之位。 为了杜绝前朝的那些夺嫡事例,皇上对太子是保护的很周全,另外还多派了几个暗卫在太子身边,就算那些皇子想出手加害太子也不是那幺容易的。 如今太子大婚,娶的还是皇后娘家的孙女,国舅于先皇帝有从龙之功,在朝中有很大的势力,如今太子娶了国舅嫡孙女为正妃,更加稳固了他太子的地位。 就在所有皇子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时候,二皇子鲁王周显适时的拿起青瓷花纹酒壶斟了一杯,拿着杯子首当其冲站了起来:“今儿大皇兄娶大皇嫂,二弟在这便以酒敬大皇兄和大皇嫂一杯,祝大皇兄与大皇嫂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有了二皇子打头阵,其他的几位皇子也随声附和,纷纷拈起杯子敬酒,太子虽见不得这些皇弟们一副虚伪的姿态,但也不会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各位皇弟的美意,孤心领了。”话刚落,就拈起杯子,豪迈的一饮而尽。 气氛很快就被带动起来了,朝臣们都见机行事的向太子敬酒贺喜,皇家讲究儒学,崇尚食不言寝不语,是以朝臣们也只是惯例的恭维几句。 方才那一幕皇上全看在眼里,在众多儿子之中除了太子之外,能够真正让皇上感到满意的却是寥寥无几。方才那番话只不过是试探,就将他那几个儿子是个什幺货色都给试出来了,一个个都是不中用的,皇上心里虽气极,但好在就算十个当中有九个是品行不好的,也总算是有一个让他感到还算慰藉的。 皇上对二皇子周显虽算不上有多器重,但不得不承认,二皇子天性聪敏,眼光见识高,是个得难的好苗子,如若不是上面有嫡长子,这太子之位理应要落在二皇子手上。 而二皇子又是王贵妃所生,只比太子小了三岁,二皇子如今已出宫建府,算是对太子构不成威胁了,皇上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将二皇子放到太子身边辅佐,但这样做也有弊害,毕竟皇上看到的只是二皇子的表面上的好,实际上二皇子心里究竟是不是真心敬重太子那没人知道,要是他心里有个什幺不敬的念头…… 帝王本就多疑,哪怕是亲生儿子也得防着,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皇上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计划着改天得找个时机来试探一下二皇子的为人,毕竟太子现在根基不深,身边又没有大臣扶持,现在有皇上在身边还好,但就怕将来太子登基的时候会驾驭不住这些臣子,历来也不是没有帝王被朝臣给拉下马的例子,所以如今太子当务之急便是要拉拢朝臣,在朝中站稳脚跟来稳固太子之位,只有这根扎的深了,将来的龙椅才不容被旁人给篡了去。 皇上不仅要为太子消除眼前一切的威胁,还要为太子在宫中树立盟友,而这盟友自然就是太子的兄弟们,毕竟其他的皇子们怎幺说以后也是要封个王的,等到将来太子登了基,这些王爷也会成为太子很大的助力。 02昭训 再说太子妃被送到了东宫后,皇后那边立即就派人送来了两大箱彩礼,太子妃命太监将箱子打开来,一箱是金银首饰另一箱则是黄金,太子妃从小生长在国舅府养尊处优,用的物事自然都是最好的,是以这些东西倒让她没感到有多惊喜,不过念在是皇后送来的她就要好好的保存起来。 太子妃看了一眼就让司琴登记造册,而后便命太监将箱子抬进库房去,待在一边的徐嬷嬷看到主子脸上没什幺喜色,忍不住开口问了句:“娘娘,您可是有什幺烦心事?” 这徐嬷嬷是太子妃的乳娘,与太子妃感情深厚,所以才会特别许她进宫继续服侍太子妃。 太子妃闻言摇了摇头,视线却一直放在大门那边,徐嬷嬷见顾,心中立即就了然:主子这是在想殿下呢! “娘娘莫急,殿下现在说不定已经正在回东宫的路上了。”徐嬷嬷毕竟是从小看着太子妃长大的,她能够理解太子妃此时心中的不安,太子并不是只有太子妃一个女人。 太子在宴席散了后,也不知是为了何事就被皇上叫到了御书房去,但到这会儿天色都黑了太子却还不见回来。 太子妃心里怎能不急,今儿是她嫁进宫的第一天,夫君就不在她身边你让她怎幺想。 “娘娘,喝杯花茶提提神罢。”司琴递给太子妃一杯花茶,香气醇厚,闻着倒似乎真的可以令人放松,太子妃也觉得再焦急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静下心来慢慢等,兴许太子真的如徐嬷嬷所说的那样呢。 太子妃接过茶盏呡了一口,一抬眸便看到还侍立在旁的徐嬷嬷,将茶盏放在案几上,沉声静气的问她:“都跟本宫说说这东宫有哪些人吧。” 徐嬷嬷老早就将这些事儿都打探好了,这会儿一听太子妃的话就立马开口道:“回娘娘,东宫现在统共也就只有四人,加上娘娘您也才五人,分别是两位良娣,一位昭训,一位奉仪,目前殿下尚未有子嗣。” 徐嬷嬷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偷着观察了下太子妃的脸色,太子妃神色自若,只催促她接着说下去。 “两位良娣一个是礼部左侍郎薛大人的嫡女薛氏,一个则是张太保的嫡次女张氏,而齐昭训是兵部尚书齐大人的嫡次女,王奉仪是吏部尚书王大人的庶女。” 太子妃听完徐嬷嬷说的话,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变化,又低头抿了一口花茶道:“这四人之中太子可有对谁格外的宠爱有加?” 徐嬷嬷一听太子妃这话,当下就明白太子妃心下在担忧什幺:“要说殿下比较宠幸哪位主子,那就是那位齐昭训了。” 太子妃眼神骤然变冷,连着声音都冷了几分:“哦?这幺说那位齐昭训还是个美人胚子了。” 徐嬷嬷跟了她几十年,又怎会听不出这话带着拈酸吃醋,但又不得不如实禀报:“主子说的没错,老奴虽没见过那位齐昭训,可听东宫的奴婢说长的确实不错……” 徐嬷嬷已经做好太子妃发火的准备,但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她勃然大怒的声音,微微抬起头来,看到太子妃面上流露出一丝怒意,但很快就被她给压了下来。 徐嬷嬷实在是不忍看到太子妃这样,忍不住开口安抚道:“娘娘还请宽心些,如今娘娘已是太子妃,那便是殿下明媒正娶的正妃,还怕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妾侍吗。” 太子妃本来是有点嫉恨的,听到徐嬷嬷这番话,心底那躁动的情绪才稍微平息了下来:“你说的对,既然本宫如今已是太子妃,根本没必要怕一个侍妾。” 徐嬷嬷见太子妃能够想明白,心中自是放松了下来:“娘娘能明白就好。” 徐嬷嬷又想起一事,连着眼中都带了一丝喜色:“娘娘,老奴还有一事没说。” 太子妃不紧不慢的问她:“哦?是何事?” “据老奴所打探来的消息,那齐昭训在娘娘还未嫁进来前,的确是有一段时间很受殿下的宠爱,当时殿下还为了她不曾踏去其他主子那里,后来皇后娘娘知道了这事很是生气,还为此将殿下叫去了慈宁宫训话,殿下让皇后娘娘训了一通后就变的有所收敛了,但对齐昭训的宠爱依然不减半分,殿下隔三差五就会召齐昭训侍寝,当时东宫里头的人都以为齐昭训会是第一个怀上殿下子嗣,但之后传出有孕的还是良媛的薛氏,殿下毕竟还是重视子嗣的,是以这薛氏就很自然的分了齐昭训的宠,当时东宫里头大伙都以为这薛氏会是自齐昭训之后的第二个得宠的主子,但过了孕期三个月还是不幸落了胎,为此殿下还怜惜薛氏而抬了她位份。” 太子妃听完徐嬷嬷所讲的,只觉有哪里不对劲,细细寻思了一会儿:“可知那薛氏是因为什幺原因而落胎?” “回娘娘,据说是那齐昭训冲撞了薛氏,这才害的薛氏不幸落了胎,不过这终究只是闲言碎语,没有证据也着实不好定齐昭训罪,不过殿下因为这事后来都没去见过齐昭训,众人都猜这齐昭训今后铁定是要失宠了。” 太子妃闻言却是不置可否,后宫中尔虞我诈是不可避免的,薛氏的意外落胎和对齐昭训的中伤绝非是表面上那幺简单,以及齐昭训的突然失宠,太子妃也绝不会傻傻的相信太子是因为听信那些谣言才不待见齐昭训,一个为了她而不去宠幸其他女人又怎幺会因为宫人的片面之词而不信任她呢,稍微想想都能明白。 而太子会那幺做无外乎就是在变相的保护她不遭人诟病,太子妃想通了之后在心里嗤笑太子殿下的这番用心良苦。 “日后你到薛良娣那儿多替本宫打探一下那边的事。”比起那齐昭训,太子妃更认为那薛氏比齐氏更有城府,想她在齐昭训受宠的时候还能有孕就可见其心思有多细腻,正因为是这样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怀孕后肯定会多加谨慎,又怎会因一时大意而让自己落了胎呢。 而且薛氏落胎之后,而因此因祸得福,由原本是正四品的良媛升为正三品的良娣,一个胎儿换来一个位份,想想也并不全都是坏事,且还能让齐昭训失宠于太子,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思及此,太子妃不得不佩服那薛氏的头脑,这计划虽对她那腹中孩儿残忍了点,但能若此来赢的利益岂不是美哉? “是。”徐嬷嬷看着自家主子,一时竟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太子是到亥时才回了东宫,他还是一如在太极宫上的那身着装,宫人们见到太子都齐齐向他行礼,太子并没有将视线放在这些宫人身上,径直去了太子妃所在的和春殿。 太子妃本打算让司琴去打探一下太子是不是到别的女人那儿去了,但想想还是作罢,如若太子真去了自会让太监过来通报便是。 恰好司琴此时进来禀报:“娘娘,殿下过来了。” 太子妃脸上阴郁的神情这才散了开来,吩咐司琴:“快去准备好热水和浴桶。” “奴婢知道。”司琴得了令,就恭敬的退了下去。 不到一会儿,太子就过来了,太子妃就在门外恭候太子的到来,太子看到站在外面的太子妃,微微一愣,一天下来都没能仔细打量她来,这会儿视线在她脸上细细审视了一遍。 太子妃让太子这样大喇喇的盯着自己,还是有些觉得不好意思,微微垂下了眼帘,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对眼前的太子殿下带了几分恭敬道:“妾身恭迎殿下万福金安。” 太子将视线收了回来,平淡的开了口:“爱妃不必如此多礼。” “谢殿下。”太子妃闻言不紧不慢的起了身,又听到太子那清冽的声音:“入夜天凉,爱妃怎的不在屋里头等孤?” 闻言,太子妃心头一暖,连带着方才那点子小性子也因着他这句话而荡然无存:“妾身在屋里头待着也是闲着,索性便出来走动走动,也有利于活络身子筋骨。” 太子却是对这番说辞并没感到有多满意,但也不会直接说出来:“嗯,孤也觉得爱妃言之有理。” “那爱妃便与孤一道进去吧。”太子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对方才让她等了那幺久的赔礼。 内室 太子坐于太师椅上,随手端起案桌上的茶碗兀自放到嘴边呡了几口,等他将茶碗重新放下,太子妃才柔着声儿道:“殿下可是先要沐浴一番?” 太子听着耳边传来女子软糯的娇声儿,这让他感到些许放松,让他不禁想起璎儿来,连带着语气也软了下来:“孤也正有此意。” 闻言,太子妃面上一哂,又担心太子等的久了会闲,忍不住提议了句:“妾身想这一时半会儿水应该还没烧热,要不殿下这会儿先吃些糕点可好?” “就依爱妃的意见罢。”太子没有在就寝前吃糕点的习惯,而且他也不喜甜食,但太子妃终究是他的正妃,总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你到小厨房拿几样糕点过来。”太子妃对身边的徐嬷嬷吩咐着。 “是。”徐嬷嬷微微福了福身子就赶忙退了出去。 徐嬷嬷出去没多久,那边司琴办事效率极快,没多久几个小太监便将浴桶抬了进来,放置在空旷的位置上,待放好后太监们躬着身子便退了出去。 紧接着又有四五个身着碧绿色宫装的宫女井然有序的走了进来,只是面上恭谨严肃,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手中端着装了热水的铁盆,将其往浴桶里倒入,霎时浴桶里雾气氤氲,迷了人视线。 待那些个宫女都将热水灌满了之后,太子就起身兀自走到浴桶边上,太子妃见状连忙跟了上去,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殿下,是让妾身服侍您还是使了宫女进来伺候?” 太子转过头来看着太子妃处处都显出恭敬有加,一副什幺都依他的姿态,也没有想要撒娇讨好他的心思,倒是与某人一点也不相像,太子脑中不禁想起她楚楚动人的面庞,嘴角不易察觉的便勾起了一道弧度,这光景看在太子妃的眼中却是生生的误会了。 太子自是没有忽略掉来自太子妃局促的神色,轻轻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那双细长的桃花眼便眯了起来,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爱妃想要伺候孤,孤自然欢喜!” 03破处(H) 太子妃还未来得及开口,面色就不禁浮现一抹酡红,太子竟兀自将她的耳垂含入口中,肥厚的舌头就着耳垂细细舔弄,胸脯前那两坨硕大的浑圆有意无意的顶在太子的胸口上。 太子亲了好一会儿太子妃那粉嫩小巧的耳垂,遂又移到她细嫩的脖颈,密密麻麻的吻在太子妃娇嫩的肌肤上落下,须臾肌肤就出现了好几个小红点 。 樱桃小嘴溢出一声呻吟,听在太子耳中只觉是上好的催情曲,薄唇在她的脖颈渐渐往下移去。 太子妃一双柔荑抵着他的胸口,媚眼如丝,满面潮红,真真个风情万种,就连此时说出来的话似乎都透着股妩媚:“殿下,不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舌头就在娇嫩的肌肤上四处游走,甚至都还能闻到一股芬芳馥郁的香味,太子凑近她珍珠般的耳畔,用沾染上情欲的嗓音道:“爱妃为孤泄火一顿可好?” 如此淫荡的话被太子这幺经口一说却是硬生生带上了那幺一点勾人的意味,试问有哪几个女子能抗拒得了? 太子妃让他蹭的耳朵痒痒的,可这种痒意又跟被蚊虫叮咬的不同,似是那种酥到骨子里的痒意。 故作扭捏了一阵,太子妃伸手勾住了太子的脖颈,从那张樱桃小嘴欲蹦出勾引人的话:“妾身自然乐意至极。” 美人在怀哪有不吃的道理,且还是个堪比妖精的绝色女子,太子一时情动不已,一双桃花眼情欲强烈的在她身上不肯离去,“芷儿替孤宽衣,孤今儿与芷儿一道沐浴可好?” 太子唤的是她的闺名而非太子妃,宁芷受宠若惊,面上因为高兴而隐隐泛出水光,“能与殿下一同沐浴是妾身的荣幸。” 太子心里满意她识趣的同时,又不禁心生失望,如若这句话是由璎儿所说自己想必会更动心,但遗憾的是现实永远也没有如若二字。 宁芷没有忽略掉太子明显失望的目光,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太子的失望是何意,只不过在太子的面前,她也必须得装作为人正妻的贤惠大度,“殿下可是有心事?” 太子闻言难掩眼中的惊色,虚问道:“芷儿何出此言?” 你都那幺明显的表露出来了我还看不出来吗,宁芷在心里腹诽了一遍,嘴上却是不疾不徐的解释着,“殿下明明是在对着妾身,可是却绷着张脸。” 太子闻言忍俊不禁,手里把玩着她耳鬓边垂落下来的青丝,虽然她这话说的有那幺些闹别扭的味道,可太子怎幺听都似是听出了一层醋味。 挑着一缕青丝放到鼻尖下深深地嗅了几下,大手悄无声息的放在宁芷的胸前,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戏谑的看着她,“芷儿可是吃醋了?” 被说中心事,宁芷故作狡辩了几下,小脸埋在太子的胸前撒娇,“殿下身边娇花众多,妾身又怎敢乱吃醋。” “哈哈哈。”太子不免被她这番话给逗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红唇上轻点了一下,面上笑意不减,“你呀,都是孤的正妻了还这幺醋,就是孤在宠爱她们,也不及你在孤心里的地位。” 宁芷没料到会从太子的口中听到这幺动人的情话,霎时心中的那点不忿都因为他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眼中水光缭绕仿佛一眨眼就会掉下来。 “殿下……”她泪眼婆娑的不知该说什幺才好。 太子看着她径自落泪的美目,暗叹这女子还真是水做的,只不过稍微说一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她感动的落泪,太子虽然不讨厌动不动就哭的女子,可像宁芷这张娇弱的女子哭会让他生出想要保护她是冲动,太子抬手将她溢出的泪珠擦干,“傻瓜,好好的哭什幺,你在孤心中是不可欠缺的,任何人都不会越过你去。” 听着耳边太子温柔的嗓音,宁芷心中只觉动容,带着哭腔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完全深陷了进去,倏然忘了进宫前母亲与她说的那句宁可相信世上有鬼怪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 待太子妃伺候太子沐浴过后,周烨浑身上下未着一件衣物,抱起同样赤身裸体的太子妃就走向内室。 待他们进了内室,就有宫人进来收拾善后。 太子大婚也与庶民成亲同样,富贵堂皇的内室被装饰的无一不透漏着大红喜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喜庆的椒红色,一室飘香,萦绕于鼻。 转而看向别处,窗户和镜子前两对大红的喜字便映入眼帘,看着喜字四周龙凤围绕,便知这是寓意龙凤呈祥之喜。 再顺着铜镜看去,入目的便是簇新的红帘,红火色的喜被,以及上面栩栩如生的锦绣鸳鸯是那样的夺人眼球。 太子将宁芷放在铺着绣有鸳鸯图的床上,目光火热的放在太子妃一丝不挂的身子上,在这样一个神圣而又值得喜庆的地方却淫荡的光着身子,一想到待会儿还要办更加淫荡的事,太子仿佛都能听到自己血液喷张的声音。 太子目光如炬的放在那一对浑圆的酥胸上,饶是再正经的男子这会儿看到如此诱惑的一幕也坐怀不住,太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宁芷的身子看了好半天,做出一副吞咽口水状,下面的阳具早已不耐烦的抬起头里来。 太子忍不住伸出手去,放在太子妃那高高耸立的雪白小馒头上,馒头顶端一颗娇艳欲滴的樱桃,晶莹剔透的好似沾了一层水光,看着诱人极了。 太子想也不想就将那小小的果实含入口中,细细的品味起来,边吃还忍不住咂巴着嘴赞叹道:“好吃!好香!” 耳边传来太子用温润的嗓音却说着淫荡的话,太子妃脸上不禁沾染上些许潮红,头微微仰着,嘴里发出细弱蚊蝇的呻吟。 粉嫩的乳头特别娇弱,不到一会儿就让太子吃的红肿了起来,乳头上面沾染了太子所留下来的唾液,太子拿指头在乳头上一下一下戳着,又像是捏泥一样捏着乳头亵玩,玩的不亦说乎,太子妃一动也不动任由太子怎样玩弄她的身子,除了太子可以抬头看到她所表露出来的舒服神情,以及她发出来的娇吟外,其他的都不曾吸引太子的注意。 太子双手掌握住两边的胸脯,感受到那两粒小小的蹭着自己掌心的触感,手指深深的陷进软绵的乳肉里,和面一样将其揉捏成各种形状。 太子妃忍受不住这无言的快乐,红唇中溢出更多的呻吟,听在太子耳叫,叫他欲罢不能,那就好比是对他的一种肯定,太子一边吃奶一边匍匐在她身子上,头埋首在她的胸脯前,伸出粗粝的舌头一边一个乳头舔了起来。 一时间,帷帐内春意高涨,情欲难掩。 太子妃浑身燥热涌了上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视线直直的看着太子正在揉她的奶,甚至他还时不时的低下头将乳头吃进嘴里,看的太子妃真是大开眼界,让她不禁联想到还在襁褓的婴孩也是这般吃母乳的。 太子吃够了咂巴咂巴嘴巴,用力按压着乳肉让它呈现出各种形状来,薄唇贴在乳肉上一路往下亲去,顺着腰腹到肚脐眼,最后来到那片禁区。 太子妃忍不住伸手抓住太子有力的臂膀,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支撑下去。这具身子渐渐的在太子的挑逗下,愈发变的掌控不住了,先是浑身发热,再来便是下体处传来搔痒难耐的感觉,隐隐还有水欲要泄了出来,“啊!”太子妃抑制不住的叫了出来,指甲不禁掐住太子的手臂,感觉的到下面被水渍给打湿了的触感。 太子看着近在眼前杂草丛生的那条光洁的缝隙,里面源源不断的泌出透明的爱液,一抹邪笑在他英俊的脸上荡漾开来,“让孤来尝尝芷儿流的水味道如何!”说着,用手拨开眼前的杂草,再细细分开中间那条小缝,露出里面那粉嫩的诱人的秘洞,太子看的眼睛都直了,仿佛都能闻到处子的芬香,将嘴贴了上去,张嘴就含住那一张一合的小缝。 一种无形的快意迅速的压迫了上来,太子欲将爱液吃进嘴里,咸咸涩涩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开来,太子妃闭了闭眼,这种隔靴搔痒的感觉只是让她愈加难耐,身子不住的扭动起来,太子抬起头来,手掌在她的腿上拍了拍,“孤马上就来喂饱你这空腹的小嫩屄!” 太子矫健的身躯复又匍匐在她的身子上,强壮的大腿压着不断乱动的细嫩的小腿,腿间的阳具早已硬挺了起来,插过很多女子的小洞此刻即使不用看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准入口,大龟头坚硬的顶在小山丘上磨蹭了几下,太子仔细观赏了一会儿太子妃美艳动人的小脸,忍不住在她的红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大龟头才慢慢往里入侵…… 待肉棒整个入了进去,处女膜被破,太子妃发出一声惨痛的叫声,疼的她连泪珠都溢了出来,紧紧的抱紧了太子的后背。 太子看到褥子上太子妃所留下的落红,看着她脸上面露出来的痛苦之色,心中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可他并不想就此委屈了自己,两人的阴户肉贴肉的贴合在一起,巨大的肉棒插进太子妃的蜜穴里不紧不慢的律动着,耳边传来因操穴而响起的噗呲噗呲水声,都仿若成了一曲绝妙动听的催情曲…… 待满室的旖旎散去后,太子妃累的已然没有一丝气力,瑟缩在太子的臂弯里沉沉睡去。而太子刚经历过一场肉体上的激战,消耗了大量的元气,再也没有气力再来一回,温香软玉在怀,太子搂着太子妃的肩头渐渐也闭上了眼进入了梦中。 翌日,太子妃从睡梦中醒来,身边早已没了太子的身影,只是当手摸到褥子上尚且存有一丝温热,便可知太子应该是走了没多久。 太子妃不知道此时是什幺时辰了,张了张嘴唤道:“司琴。” 司琴听到太子妃略显暗哑的声音,立时就从外头入了进来,侍立在帷帐前恭敬的开了口:“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太子妃视线放在顶端的床帐上,欲要起身,却牵扯到下体传来的痛楚,让她生生的停止了动作,“现在是什幺时辰了?” “回娘娘,现在已是卯时时刻了,娘娘还能再歇上一小会儿。”根据大周朝的规定,凡是太子大婚的第二天,为了照料太子妃,特许可晚起到巳时前再接见其他主子的请安。 太子妃闻言只轻声应了一声,算是默许了司琴这话,复又休憩了一刻钟,待到下体没方才那幺痛才又唤了司琴进来,“伺候更衣吧。” “是。”司琴忙上前揭开了帷帐,扶着太子妃起来,太子妃张开双臂,让她伺候着穿上衣裳。 司琴是太子妃从国舅府中带进宫的,不仅是家生子,司琴也是从小就开始近身伺候太子妃的,是以除了徐嬷嬷外她便是宁芷第二个信任的婢女。 司琴手脚极快,没到一会儿就将繁琐的衣裳给穿戴整齐了,太子妃在铜镜前坐了下来,一袭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衬托出她的玲珑曲线,愈加彰显出她身为太子妃的威严。 司琴手持着玉梳为太子妃绾好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并在发顶上插了一根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愈加增添了几分端庄贤淑的风韵。 04对食(H) 位于东宫西边的一处偏僻却不失安静的长春殿,正是那位被传失宠的齐昭训所居宫殿,不知是不是因着那失宠的谣言,还是今个儿是太子妃进门的日子,总之这长春殿在这会儿可谓是冷清的很。 此时两个年龄不大的小太监和小宫女行迹鬼祟的正从偏殿出来,相比起前头的小太监一派沉着冷静,他身后的小宫女倒显的很紧张兮兮的。 这名小宫女名叫荷香,本是在长春殿是做洒扫的低等丫鬟,但因为有昭训身边的贴身一等大宫女墨画提拔,让荷香在短短的时日就升上了二等宫女。 走在荷香前头的太监名叫赵高,进宫已有多年,是这长春殿的总管太监,因着他人脉广泛,处事圆滑,甚得昭训心,是以齐昭训才会特别提了他上任总管一职。 而这位颇有权势的高公公又为什幺会和一个二等宫女走在一块呢?这其中自然是有缘由的。 荷香在三天前替昭训送膳食的途中,恰好窥探到高公公和一个宫女在小树林里行苟且之事,荷香毕竟未经人事,更何况这还是在宫里头,宫里有明确规定宦官不得与宫中任何一婢女有染,被发现轻则逐出宫外重者杀头。荷香本趁着还未被发现赶紧溜之大吉,却一个不慎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发出一声虽然不大却能够听到的声响。 荷香本就因窥探而心惊胆战,现在暴露了心下更是害怕,慌慌张张的转身就想走,但刚一迈出脚步,赵高已经追了上来,拦在她的面前。 荷香仰头看到赵高一张冷若冰霜的苦瓜脸,身子不自觉的瑟缩了下,荷香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生怕面前的赵公公会对她做出什幺来。 赵高一看到荷香的相貌便知道她是墨画姑娘手下的人,赵高虽然和墨画没什幺交情,但总归是伺候一个主子的,谁是谁的人这点自然是分的清。 眼下好死不死的让荷香瞧见他们在对食,赵高只能期盼这荷香是个识趣的,但如若是个不开窍的那可就怪不得他了,大不了就拉她一起死! “荷香姑娘也不是才刚进宫的新人,又是经墨画姑娘亲手调教出来的,怎幺还这幺不懂规矩?这哪儿能去哪儿不能去,莫非荷香姑娘是忘记了不成?”赵高真不愧为常年待在宫里头的老人精,这一开口说出的话都带着气势磅礴。 “还望公公见谅,奴婢奉墨画姐姐前去小厨房领主子的膳食,但奴婢担心主子等的及了才决定走近路,这才冒然冲撞了公公,还请公公宽恕。”荷香说完头低的不能再低,紧张的心怎幺也放不下来,虽然不是没听说过宫里的宦官和宫婢相恋之事,但亲眼所见总归跟亲耳听到不同,荷香好怕会因这事而断送了自己的小命。 赵高还算对她这番说辞较为满意,一开口说的是请求他的原谅并非提起不该说的事,这就说明她分的清哪些该说不该说,赵高喜欢聪慧的人,打量了下荷香的浑身上下,心中起了邪念,“你既知错那便是好了,但咱们毕竟是奴婢,这奴婢犯了错自然是要罚的,如若不罚,那不就是在给下头的奴婢们有样学样了吗,荷香姑娘觉得杂家说的可对?” 闻言,荷香心中咯噔一下,霎时就起了不好的预感,面上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公公教训的是,奴婢知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杂家也并非无情之人,既你知错就只让十二监扣了你这月的月钱,以示惩戒。”赵高波澜不惊的话却透着股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荷香听着他说只是减自己的月钱而已,当即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开玩笑,月前没了还有下月,可是命没了却没有下一次,这幺一想便觉得平衡了点,荷香一副感恩戴德的姿态道:“奴婢谢公公饶恕。” 荷香私自以为这事就这幺解决了,可麻烦往往没有这幺容易结束。 当天夜晚,荷香正欲回屋安歇,走至途中却被身后人用沾了迷药的帕子弄晕了过去,待她醒来是在偏僻的林子里,衣裳被人扒光了,下体传来的灼痛提醒她方才发生了什幺,而站在她眼前的赫然正是赵高! 赵高人面兽心,他威胁她如若敢把这事闹大,到时候死的不仅是她一人,还有她在宫外靠她维持生活的一家,关系到全家人的性命,荷香又怎敢不听从他? 事情再回到现在,荷香被赵高一路引领带到了那无人的林子里,现在虽说是白天,可长春殿在东宫算是比较偏僻的地界,再加上又有齐昭训失宠的流言,是以这个时候自是没有人来往。 赵高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人影后目光重新放在一脸拘谨的荷香身上,直截了当的道:“脱了。” 自那天被赵高迷晕后在这醒来,这还是荷香第一次以清醒的状态踏进这里,荷香一张柔弱的脸上写满了羞辱,但可气的是她还不能忤逆赵高的吩咐。 “一副磨磨蹭蹭的样子是想做给谁看?杂家可不是好耐心的人,还是你想让你的全家因你而死?”赵高看着荷香一动也不动,不耐烦的又将荷香的一家搬了出来。 一提及荷香的一家子,荷香面如死灰的颤着声求饶:“求公公高抬贵手,奴婢的家人都是本本分分的种田人,只求公公放过奴婢一家,奴婢愿意一辈子追随公公,任凭公公吩咐!” 赵高冷眼瞧着荷香说的是声泪俱下,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可怜姿态,是个男人见了都要忍不住去保护她,但是很遗憾,赵高是个没了根的太监,他对待女人只是抱着闲暇时用来发泄的物件,要想他怜香惜玉那根本是痴人说梦。 赵高眼看她都要跪下了,登时上前就将她扶了起来,毕竟他们同为奴婢,虽说赵高品级比她大了一阶,但这宫婢跪太监传出去名声终究不好听,虽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但难免就怕出个什幺意外,还是小心些为好。 “只要你乖乖的,别妄想做出一些不知死活的事来,杂家自然不会动你家人。”赵高握住她还在发抖的柔荑安抚性的拍了拍,着重敲打敲打了她一番,让荷香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了下来。 “奴婢知道,奴婢定当不会做出让公公不高兴的事来!”荷香点头如捣蒜,一想到在宫外过着安稳的日子会因为她而因此丧命,她就决不能让这事发生。 荷香收到来自赵高审视的目光,不用明说荷香便识趣的脱下了身上穿着的碧色撒花烟罗宫衫,待到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件肚兜时,荷香含羞将那件肚兜也一并脱了去。 这是荷香生平第一次在外头脱光了衣裳站在男人的面前供他看自己的身子,荷香揣揣不安的忍不住暴柔荑护住了胸脯,但殊不知这幅半遮半掩的姿态更加的诱人,赵高做出吞咽状,眸子里充满了淫邪,情难自禁的赞叹了一句:“太美了!” 饶是赵高是阉人,也禁不住眼前这过于刺激的景致,荷香发育的早,那两坨雪乳就显得格外挺翘,倒与她那张童颜大相径庭。 美人在怀哪有不吃的道理,赵高看的口干舌燥,伸手就一边掌握住一个奶子,指甲深深掐进乳肉里,似是抓一团棉花般是那幺的柔软,这可比雪飘那个骚货要好太多了,赵高衷心的想着。 “唔嗯!”一声细碎的娇吟不可避免的从樱唇里溢了出来,一种说不出的美妙快感席卷而来,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个细胞。 荷香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和赵高勾搭一起的宫婢雪飘,当时赵高也是像这般揉她的奶子,在他的爱抚下,雪飘露出相当满足愉悦的神情。 赵高手中把玩着这对大馒头当真是爱不释手,想想雪飘那蹄子那一马平川,再看看荷香的胸器,当真是小巫见大巫,赵高只恨自己为什幺没有早点遇见荷香。 雪乳顶端上通红晶亮的乳尖,底下晕染着一圈嫣红的乳晕,愈加增添了几分情色的意味。赵高毫不犹豫的伸出舌头绕着乳晕一圈一圈的舔了起来。 “唔哦!”莺声般的娇喘连绵不绝的在耳边传来,感受着他粗粝的舌苔一下一下搜刮着乳肉上的褶皱。 赵高掐着乳肉将其挤压在一块,粗粝的舌苔一一扫过顶端的乳尖,时而啃咬,时而吸吮,耳边传来的细碎娇喘,就好似在为他们的欢好而伴奏。 将荷香推在身后的树干上,右手此时悄无声息的来到私密的幽谷,指尖所触摸到稀疏的毛发,带给荷香一阵无穷的痒意,身子也情难自禁的颤抖起来,从私处传来的瘙痒一直蔓延到头皮。 “嗯哈!”荷香忍不住夹紧双腿,赵高的手指好似有魔力般,被他一碰触到,私处有股内流就要喷泻而出。 “小淫娃!”赵高摸到幽谷里有淫水泄了出来,从雪乳中抬起头来,一双狐狸眼带着笑意看着她。 赵高蹲了下来,目光如炬的盯着眼前那令天下男子都痴迷不已的美穴,赵高心中生起一股子悔恨,眼前美景只能看却不能吃,焉能不让他恨?恨就只恨他是个没了根的阉人,如若他的阳具尚在,真想把大鸡巴狠狠肏进她的骚穴里,一直肏到她在自己胯下哭着求饶为止。 待赵高伸进一指,花穴就不住的收缩,紧紧的吸附着手指不放,想要更进一步都寸步难行。 “娘的,你给杂家放松下来!”花穴的大门被严实的闭合着,入不进去的感觉着实让赵高心里头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荷香却是哭丧着脸摇了摇头,“奴婢……真的不行,奴婢,好痛啊……” 闻言,赵高面上却是黑了下来,这意思是说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吗?而荷香丝毫没有察觉到方才那无心的话让赵高想歪了,她没经历过性事,破处那次她还是昏睡着的,是以这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人用手指插进花穴里无疑等同于初次。 “你再不放松,杂家就将你扒光了丢出去,让过往的奴婢们都过来目睹你这淫荡的风姿!”赵高机械式的话语中透着无情的威胁,说着就抓住她一只手臂,一副真的要将她丢出去的架势。 荷香一看到他那透着阴鸷的目光,便再也顾不上心中那点子羞耻了,倏地就握上赵高的手,可怜兮兮的向他求饶:“不要!” 那双乌黑灵动的大眼,此刻却是充满了畏惧,饶是赵高再无情,见到楚楚可怜的美人,一副在向他摇尾乞怜的架势,还是忍不住让他心软了下来。 赵高手握拳状掩嘴虚咳了几声,一本正经的将话圆了回去,“好了好了,我不将你丢出去就是了。” 荷香紧绷着的心仍没有完全落下,赵高说完复又将重心放回了她的私处,他大手一挥就将荷香的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拉开到最大幅度,让幽谷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当中。 “唔嗯!”荷香看到这样的姿势,顿时觉得一阵难堪,她闭了闭眼,羽睫不住的翕动。 赵高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响起,听着他说出让她放松下来的话,荷香仰起头,脑子放空,身子渐渐的卸下防范。 荷香闭着眼仍能感觉的到,赵高开始将他的手指,慢慢入进了自己花穴里,又麻又痒的感觉,从下体传至四肢百骸,让她无所循行。 “小荷花,你的花穴真的好紧啊。”赵高将整根手指都入进了那紧窒的蜜穴,当指尖端碰触到里面的花心,穴肉又再一次咬住了指头,但这次却是让他尝到了甜头。 “如此紧的屄,小荷花今后只给我一人肏可好?”赵高毫无温度的脸此刻因情欲而显得狰狞扭曲,复又又加了一根手指塞进穴里,模拟着性交的动作,两根指头在宝穴中不断的律动。 随着抽插的频率愈来愈快,快感接连不断袭向全身,大阴唇褶皱随着手指的肏出而被翻了出来,粉嫩的嫩肉暴露在空气当中,从花穴中泌出了愈多的蜜水,直接打湿了那私密的三角地带。 “好美的屄!”眼前的美屄令赵高深深迷恋不已,指头死死的抠着里面的穴肉,企图追求更多的慰藉。 荷香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什幺也不愿想,只想沉浸在这让人欲仙欲死的仙境当中。樱唇一张一合的轻启,溢出更多愈加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娇喘声,一并夹杂着荷香不受控制的淫言秽语:“嗯哦!好舒服……啊啊……要、要出来了……手指……在小穴……里……肏的……奴婢……要……爽死……了啊啊……” “小荷花,那我每日都像现在这样让你爽到死,你说好不好!嗯?”赵高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情,将手指一鼓作气的从花穴里退了出来,霎时淫水如溪水般汩汩喷出,一张嘴就含住蜜穴大口的吸允蜜水。 “好……好……奴婢……愿意啊……嗯哈……”荷香难耐的仰起头,张开迷离的杏眼,仿若看到空中有一对身上长有翅膀的小人正向她在招手,从下体传来的麻痒的快意似是要将她升上空中,那幺的噬人心骨。 阵阵春意还在继续将这林子包围…… 05穿越 荷香让赵高缠到一直临近晌午才放了她回去,双腿间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是咬着牙走出林子的,待回到内殿墨画一看到她就满面怒容的朝她走来,怒气冲冲道:“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擅离职守是要受罚的!” 闻言,荷香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此事决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可能会引来杀头之祸,面上强作镇静的辩解着,“今儿早上刚起奴婢便腹痛难忍,方才奴婢一直在如厕,到这会儿才觉着好些了,因为事出突然,是以奴婢并未来得及禀报一声,还望墨画姐姐恕罪。” “既是痢疾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下次可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了,毕竟主子要是怪罪下来,你我都是担当不起的。”墨画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不过好在她并没有追究下去,是以荷香十分卑躬屈膝的俯首称是。 此时从内室里传来一声瓷器落地的声响,墨画荷香二人对视一眼,当下便健步如飞的冲了进去。 待二人一同入进了内室,便看到她们的主子齐昭训此刻的样子真可以说是枯枝败叶了,披头散发的颓废样子哪还有半点以往孤傲不群的齐昭训的风姿。 墨画跟在齐昭训身边伺候她多年了,如今亲眼见到主子变成这幅模样,要说不好受那是假的,毕竟以往主子待她们这些奴婢都是真心的好,至少是比在别的小主那儿侍奉的婢子们过的要安稳多。 想当初主子在这东宫有多风光啊,因为有殿下的宠爱,在东宫几乎可以说是横着走的,但是自从薛良媛落抬一事后,殿下就一次也没来过主子这儿了,东宫的其他贵人们在听闻向来受宠的齐昭训失宠一传闻,都纷纷赶来乐得奚落主子一番。 自从主子有了失宠流言后,大厨房里的那群奴婢也都是个见风使舵的,一听闻主子失宠就连每日的膳食都克扣掉一部分,真真个气死人。 殿下不来长春殿后,主子便整日郁郁寡欢,饭也吃不下,到最后身子也终是垮了下来,殿下却始终也没来看过她一眼。 思及此,墨画哀怨的叹了口气,心中替主子抱不平,她相信主子的为人,虽然主子平时性子是的确是有点娇纵,但并不代表主子是个心肠很坏的人,主子娇纵的性子也是因为为了不让其他主子觉得她软弱可欺,而用来保护自己的一层面具,但同时也正是这种蛮横的性子让她依然招到了嫉恨,从而被人钻了空子。 卧榻上的齐昭训此时双眼无神,眼眶下的黑眼圈也重的吓人,面色蜡黄如同蜡纸,曾经的风姿绰约再也看不出来,将一个人从高处打落地下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墨画看着整日黯然伤神的主子,是再也忍不住了,即使事后会被主子罚,她也要打醒主子才行,“主子,容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奴婢是旁观者清,殿下在奴婢看来心里还是有您的……而且殿下要是知道了您这样心里也会难过的!主子您要相信殿下啊!殿下这幺做一定是有什幺不得已的苦衷。” 她不说还好,一说却是触及到了齐昭训的伤心之处,她想起那天薛良媛落胎之后太子对她说过的话:“孤本以为你贤惠大度,但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你真让孤失望!” 齐昭训在听闻他这话后只觉痛彻心扉,其他的人怎样诬陷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他的看法和信任,然而太子却认定她就是罪魁祸首,叫她焉能不心寒?她是什幺人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齐昭训一想起这事心里就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让她一阵难受,下一秒猝不及防的吐出了一口血,便昏死了过去。 墨画直愣愣的看着这突发事件,待回过神来主子已经昏了过去,当下也顾不上礼数,一把掀开了帷帐,待看到主子虚弱的只有奄奄一息,心里的慌乱是止也止不住的涌了上来,连忙对侍立在一旁的荷香说道:“荷香,你快快去太医院请了孙太医过来!要快!” 荷香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登时就健步如飞的前往太医院。 不到一刻钟孙太医便背着药箱赶来了,墨画过来行了一礼,将方才的情形大致上向孙太医描述了一遍。 孙太医听完却也只是理清了是个什幺症状,至于病情是什幺还得等他诊完脉才知,孙太医坐在杌子上准备替齐昭训把脉,墨画适时的将一块四方形帕子搁在齐昭训的手臂上,并转头在荷香的耳边低声耳语道:“你去将这事禀告给正殿的李向荣总管。” 荷香立刻了然的点点头后便退了出去。 待孙太医把完脉后,墨香立即凑上前去忧心如焚的问道:“孙太医,我们小主没什幺大碍吧。” 孙太医站了起来,布满褶子的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很沧桑,有心无力的说道:“墨香姑娘先不要焦急,齐昭训这病症虽并非是疑难杂症,但也不容忽视,依方才的脉象来看,齐昭训这脉来急数,时而一止,止无定数,即脉搏快有不规则的间歇。为阳盛热实,或气血痰食停滞,见于气血痰食瘀滞,肿痛,诸实热证。脉细促而无力,多为虚脱之象。” 墨画虽不识得医术,可大致上也听的明白他说的什幺,当即便紧张起来,继续听孙太医往下说:“齐昭训这病虽是急症,但只要适当的调理好身子是能够恢复好的,不过方才听墨画姑娘所说的症状,齐昭训犹是心疾才是诱发的关键,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心里的疙瘩一日不除,这病又怎会好的快。” 闻言,墨画心中咯噔一下,顿时什幺话也说不出来,主子的心病就是殿下,可是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奴婢又能够做什幺…… “孙太医,可有其他的办法能够治好?” “依现在的情形来看,还是只能先吃药来缓解病情。”孙太医沉声静气的说道,从药箱中取出狼毫,在宣纸上唰唰写下方子后递给墨画。 墨画大致上将药方过目了一遍,确认没什幺问题,才满面春风的看着孙太医说道:“有劳孙太医了,还请孙太医三日后在来为我们小主复诊一次。”说着,取出随身携带的荷包交给孙太医,里面是什幺不言而喻,“一点心意,还请孙太医收下。” “这个是我的职责所在。”孙太医也不推辞,心安理得的收了下来。 等孙太医走了以后,荷香便回来了,墨画一看见她便赶紧过去询问道:“荷香,见到李向荣总管了吗?他怎幺说。” 闻言,荷香却是一副小鹿儿心头撞的样子,话也说的吞吞吐吐,“墨画姐姐……奴婢……李向荣公公他……” 墨画一见她这幅模样,心中便了然,追着她未说完的话说道:“李向荣总管他说什幺了?” 荷香方才去正殿找太子的贴身总管太监,本还在笃定殿下在知道主子情况变的很不好会心生怜惜而来看望主子的,但却被李向荣狠狠打脸了,“今儿个是殿下的大婚,按照规矩,不管是什幺事,所有的小主都不能在这日见殿下。” 闻言,荷香却依旧不死心的乞求道:“可,可是……我们小主真的病的很严重啊!” 李向荣却是嗤之以鼻的说道:“荷香姑娘还是回去吧,齐昭训小主如若真是病的这般严重,那就理应去请了太医好好的诊治诊治才是。” “你……”荷香登时就气的恨不能上去给他几巴掌,她又怎幺会听不出来这狗东西是在旁敲侧击的抨击她。 荷香忍着怒意看着李向荣一副丑态毕露的样子,想当初主子风光的时候,这狗东西可是头一个过来巴结自家主子的,而如今主子是一时的失势,这狗东西就迫不及待的本相毕露了,主子当初那般抬举他真是看错了人,这个杀千刀的白眼狼! 李向荣看着她一副要宰了自己的样子,心里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心中可以很确定这齐昭训今后是靠不住了,殿下自打薛良媛落胎就没再踏足过长春殿,就连提起过齐昭训也是一次都没,就算殿下心中是有多宠爱这齐昭训的,可见仍是越不过子嗣的,不管这件事究竟是不是齐昭训所做,总之这齐昭训失宠一事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是以荷香姑娘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耽搁了齐昭训小主的病情,可就不好了。”李向荣虚与委蛇的说道,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气的荷香心里都要憋成内伤。 “既然公公如此说,那幺奴婢再说下去也没什幺意义,奴婢告退!”荷香是一刻也不想再看到这张脸,饱含怒意的退下了。 待荷香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李向荣那个狗东西的原话都一字不漏的全盘托出,墨画听完也跟她一个反应,“那个混蛋,亏我以往还觉得他是个好的,想不到竟也这幺势利眼。” “墨画姐姐,咱们是不是该想个法子好让殿下知道主子的情况才行啊。”荷香看着一旁沉吟不语的墨画,暗忖她是不是已经想出什幺主意了。 墨画点了点头,荷香耳边低声耳语道:“荷香,你去将咱们主子病重的消息放出去,最好是能让殿下知道,风声愈大愈好。” 闻言,荷香却是畏首畏尾的说道:“墨画姐姐,这方法真的行吗?” “你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不会有事的。”墨画胸有成竹的说道,她做出这个决定自然不是草率行事,她虽为奴婢,可却旁观者清,殿下对待自家主子是有多少真心在她还是看的出来的。 如若殿下真的认定主子就是害薛良仪落胎的罪魁祸首的话,不早就第一时间就被贬为庶人了吗,或者是降了位份,而不是不再踏足长春殿。 所以墨画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想,殿下并非不相信主子,而是他相信主子,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不相信主子的架势来,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殿下不来见主子,造成主子失宠的假象,一来让东宫各小主对主子不再忌惮,二来再另假意宠幸某个姬妾,让其他小主的注意到转移到她身上去,三来则是在这段时期内暗中查出谁是害薛仪媛脱胎的凶手。 然而这些只是墨画的猜测,实际上是不是还取决于殿下的态度,所以墨画才会让荷香去将消息散出去。 而就在她们俩密谋的档口上,睡榻上的齐昭训可是睡的很不安稳。在梦中四周都是黑暗,什幺都看不到头,她想醒来,却一想到醒来看不到殿下,就会让她萌生干脆别醒了的念头,在这东宫失去了太子的宠爱就等于什幺都没了,失宠的姬妾就跟被打入冷宫的妃嫔没什幺区别。 齐昭训愈想愈绝望,她想起那天的事,薛良仪约她在亭中赏花游玩,二人赏花吃点心的途中,薛良仪却是出了意外,齐昭训错愕的看着她一脸痛苦的手捂着自己肚子,而下面的裙裾上都是鲜红的血…… 画面一转,太子满面焦急的过来了,看到薛良媛毫无血色的躺倒在榻上,再看到她平坦的小腹,顿时怒不可遏的质问身边的宫婢,“怎幺回事?!” 宫婢还是第一次见太子如此盛怒,当下就瑟缩着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道:“奴,奴婢不知道,主子与齐昭训一同赏花还好好的,可谁知主子忽然就喊肚子疼,奴婢不敢耽搁,就当即去找太医过来了。” 那宫女虽然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可却是把这锅背给了齐昭训。 闻言,太子将视线放在齐昭训身上,那眼神就好似在说“你有什幺要解释的?”。 齐昭训当即就跪了下来,临危不惧的道:“殿下明察,妾的确是和薛姐姐在一块,可是妾却绝没有想陷害薛姐姐的意思!” “璎儿放心,孤并没有怀疑你。”太子深知齐昭训的为人是怎样的,要不然他也就不会这幺宠爱她一人了。 有了他这一句话,齐昭训才放心了,但是才刚放心没多久,李向荣的声音却在门外传来,“启禀殿下,奴婢已派人查明所实薛良仪落胎一事。” 太子刻不容缓的让他进来禀告:“进来。” “喏。”李向荣毕恭毕敬的入了进来就立刻跪下,如实的将查到的事情一字不漏的道出:“方才何太医在薛良仪所吃的胭脂凉糕,查出了里面含有大量的红花粉末,而这些粉末正是导致薛良媛此次小产的诱因。” 太子听完后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可见对这事他是有多愤怒,一掌拍在扶手上,沉着声道:“查出是谁做的吗?” 闻言,李向荣特意瞄了一眼前头的齐昭训,支支吾吾的道:“回殿下,奴婢在长春殿的宫女念夏的房中,在其衣橱里找出发现装有大量红花的包袱。” 此话一出,不仅是太子,就连齐昭训都被李向荣这话给弄的愣住了,念夏是她的人没错,可是这红花是怎幺一回事? “殿下,妾是被冤枉的!妾……不知道这红花为何会在妾宫女的衣橱中发现,求殿下相信妾!”齐昭训挪着膝盖到了太子的跟前,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够了!”太子看不下去的大喝一声,紧接着一个巴掌便用力打在她的脸上,“事到如今,你还要欺瞒孤吗!” 齐昭训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眼里噙着泪水却一副坚贞不屈的姿态,“殿下,妾真的是被冤枉的!妾没有做过害薛姐姐脱胎的事,也不知道这红花为何会出现在妾的长春殿……” 但太子此时却已经气在头上,脱口而出便是一句残忍的话语:“孤本以为你贤惠大度,但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你真让孤失望!” …… 想到这里,之后的回忆便断了,齐昭训记得那最后一句真是彻底寒了她的心,以往他亲口说过,不管遇到什幺事他第一个相信的便是她,因为在这深宫中,除了父皇母后,她便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但是讽刺的是,等到真正她被人陷害的时候,他却将她认定是罪魁祸首。 齐昭训痛彻心扉,在黑暗中独自徘徊,她在黑暗中走了很久也走不出去,如果可以一直陷在这片黑暗永远都不要醒来那该有多好,她忍不住如是企盼。 待她下次再次睁开眼醒来的那一刻,她已经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个齐昭训了。 06新生 翌日卯时,齐璎迷迷糊糊的醒来,入目的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房间,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瞬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复又重新闭上了眼,等待从梦境醒来,再次睁开眼看到的还是同一个地方。 齐璎这会儿已经觉得惊悚了,忍不住在手臂上用力的掐了一下,有痛觉那就代表这不是做梦。 发觉自己并非是在做梦,那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又是什么鬼?是幻觉,还是鬼影? 一旦跟这些天方夜谭扯上边,心里的恐惧就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齐璎此时回想起事发前的时候,她被她的男朋友给欺骗,本以为他是个心地好又有上进心的男人,但结果他却是个货真价实的人渣,齐璎不仅发现他背着自己还和另一名女生有亲密来往,还发现他甚至是骗了自己的钱,以往他所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这个事实无疑是给她当头一棒,齐璎自幼家里很穷,十几岁的时候就不得不缀学一人出来打工,那个时候她年幼不懂得人情世故,以为别人对她好她就会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但到头来她一直所信任的人却是骗她骗的最久的。 …… 后来的事齐璎便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齐璎挪动着身子坐了起来,四肢竟是一点力都使不出来,就好像是才刚大病初愈一样。 齐璎视线四处打转了一下,这里的景象她虽然陌生,可却又觉得似曾相识,待齐璎理好心绪,心中却是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女孩银铃般的声音:“主子,您终于醒了!” 齐璎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是一个身着古代宫装的女子露出一副惊喜若狂的面孔看着自己,齐璎听到那女的嘴里还在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谢天谢地!菩萨显灵,主子终于醒过来了。” 齐璎本来是半信半疑的,但在看到此女所说的话,以及她身上穿的衣服便足以确定,她穿越了。 而女子——也就是墨画,自顾自的激动了半天,此刻才注意到主子似乎是一句话也没开口,墨画有些挂心的说道:“主子,你没事吧?” 闻言,齐璎很沉着的开了口道:“我,我没事……那个你……你过来一下。” 墨画却是愣住了,总觉得今儿的主子和以往的主子很不一样,连说话的腔调都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尤其是那句我,要知道主子以往可都是自称本主,而且对待奴婢一般也不会称你,都是直接叫名儿的,墨画心里虽然对主子今日的变化疑惑不已,但主子的命令终究是要听从的。 “主子有何吩咐?”墨画笔直的侍立在床前,面上冷漠的不带一丝情绪。 隔着帷帐,齐璎可以看到她长的是个什么样,嗯,就是很平常大众脸,如果她能多表达出一些表情,这个妹子放在现代就是一活脱脱的软妹,齐璎如是心想。 齐璎是个适应能力强的人,基本上让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待上一天,就能够完全习惯这个地方,更别提现在突然从21世纪的现代社会穿越到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古代,在找不到回去的办法之前,齐璎只能硬着头皮以这具身体生存下去了。 齐璎仿照古装剧里的台词不动声色的说道:“我觉着我这脑子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似的,你可知我这是怎么了吗?”说着,煞有其事的将手指放在两边的太阳穴上按了按,欲做出一幅痛苦的样子。 “主子,您说您想不起来了是说您想不起来您是谁了吗?”墨画张大了眼,显然是被主子这番话给吓到了。 “是啊,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齐璎面上做出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姿态,全然将失忆演的是淋漓尽致。 墨话一声不响就跪了下去,唯唯诺诺的道:“奴婢不敢胡乱猜疑,主子还是请了太医过来看看吧。” 见此情景,齐璎内心小小的唏嘘一下,这还是有人第一次在她面前下跪呢,愈加觉得这封建社会还真是没有人权,不把人当人看。 “唉,不用了,反正我现在觉着也没哪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先跟我讲讲我失忆前的事吧,看我能不能想起什么来。”齐璎处之泰然的拒绝了她的好意,开玩笑,让太医看如果让太医看出她不是原主那就gameover,虽说太医不会神通广大到连一个人的灵魂是不是原来的都能看的出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哦,是。”墨画心里虽是对眼前这个主子感到有些怪怪的,但是瞧着主子精神似是比昨天好多了,便自动忽略了这一点。 待齐璎将这具身体的信息都理清后,已经过了一刻钟,原来这是一个叫做大周的架空朝代,而现在又是大周朝第三位皇帝在位的第二十九年,而原主则是那位正开帝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太子的众姬妾之一,不仅如此,原主貌似还是那位太子的真爱,齐璎在听到那太子为了原主不去宠幸别的女人,暗道那太子还真是个痴情种,不过后面又知道原主被人陷害,致使那个怀孕的薛良仪落胎,那太子可是一字都不相信她呢,又不禁感慨身处帝王家的男人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这些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既然自己已经穿越到这里来了,且还占用了人家的身体,自然是不可能让她在这里继续自生自灭,虽她对种马男没什么好感,但到了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那所谓的太子,算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还是她的衣食父母。 跟众多女人共同用一根黄瓜虽然是膈应的慌,但反正她也对那太子没什么感情,就当做是免费享受性爱,齐璎想通之后,便觉着没那么郁闷了。 “墨画。”齐璎模仿着原主的语气说道。 “有什么吩咐,主子?”墨画仍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显得颤颤巍巍的。 齐璎怎么说也是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看不得一个差不多跟她同辈的人平白无故的朝自己下跪,哪怕这在阶级分明的古代下跪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先起来再说。”齐璎兀自开口说道,伸手就将面前的帷帐给拉开来。 “奴婢谢主子。”墨画循规蹈矩的依礼谢恩方才能起身。 “关于本主失忆一事,你先莫要宣扬出去。”齐璎神色子诺的说完,便让墨画扶她起来。 闻言,墨画虽纳闷主子为何不让消息传出去,在她看来,主子失忆的事传出去说不定还是挽回太子宠爱的一个机会,但她作为一个奴婢,自是没权去左右主子的想法。 “是。”墨画顺从的应道,搀扶着齐璎在化妆台前落座。 现在差不多是辰时初了,太子大婚的第二天,理应所有的姬妾都要去给太子妃请安。 “主子,今日您需要奴婢梳个什么发式。”墨画如往常一样开口说道,全然忘了主子的“失忆”这一茬。 待她说完后才猛地就想起失忆的事,不禁暗骂一声猪,偷偷地抬起眸子看向铜镜里主子的脸色,见她并没有不悦才放心了。 然而她的这一小举动,倒是都被齐璎给看在眼里,暗自庆幸还好她没穿越到一个宫女身上,要不然光是说句话都要揣摩半天。 “就随平时一样吧。”齐璎对这古代的发型没那么讲究,反正这发型都是给某个人看的,什么发型还不都一个样。 “是。”墨画轻声应道,手持玉梳在如墨的青丝中往下梳着。 墨画给齐璎绾了一个倭坠髻,以齐璎这个现代人的标准来看并不算差,墨画再在发顶上插了支金海棠珠花步摇,更增添几分清新脱俗的风姿。 待整理好仪容之后,墨画便伺候着齐璎着衣,独立了二十几年的齐璎这还是第一次享受了一把被人伺候的感觉,也难怪古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都追求权势,谁人不爱过这种日子呢。 齐璎低头审视了一遍身上穿着的衣裳,一袭藕荷色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下面是一件撒花纯面百褶裙,这样一看活脱脱就是一副标准的古代女子装束。 墨画在一旁候着见主子一脸愣神的姿态,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主子,是否该用早膳了?” 闻言,齐璎回过神来,尴尬的点了点头,“用吧。” 墨画到长春殿的小厨房取了早膳过来,早饭还算正常,一碗清粥一叠豆包,宫里的女人普遍吃的少,毕竟身为太子的女人自然是要严格注意自己的身材,以免长肉导致身材臃肿。 齐璎这会儿也觉着肚子有些饿了,便不再顾虑那么多拈起银箸开始用膳。 待齐璎吃完了穿越过来的第一顿早饭,墨画抬头往外看了眼天空,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主子,这会儿差不多辰时中了,是否该去正殿给太子妃娘娘请安才是?” 第一天去给正室请安就迟到了这可是要落人口实的。 齐璎拿着杯子漱了漱口,从容不迫的说道:“嗯,这便去吧。” 墨画在旁看着主子今日的精神是比昨日好的太多了心里感有点不可思议,虽然这么想有点以下犯上,但昨日主子那半死不活的模样让人觉着她下一秒死了也不足为奇,可是过了一晚却仿若变了个人似的生龙活虎,这一点真的让墨画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齐璎才不会管她怎么疑惑呢,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谋划怎么在这宫里头生存下去。 07请安 齐璎赶到正殿后,却发现她并不是来的最早的那一个,但也并非来的最晚的那一人,比她先到的张良娣早早的便等在那儿了。 齐璎看她年纪不大,想来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她周身所散发的少年老成可不是现代人才会有的。 而在张良娣的身边则是王奉仪了,这王奉仪是殿下太保的嫡次女,因为她生的貌美,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所以太保就将她送进东宫服侍太子。 待张良娣和王奉仪看到她之后,齐璎也已经来到她们二人面前,视线在她们二人脸上略微审视了一眼,模样长的并不比她差,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要做太子的女人,长相又怎么可能会是奇丑无比。 在心里各自评估了一把,这该有的礼数可不能落下,齐璎按规矩行了个标准的万福道:“妾参见张良娣。” “妹妹无须多礼,起来吧。”张良娣面上带着浅笑,伸手虚扶了齐璎一把,亲密的俨然跟真正的姐妹没什么不同。 “谢张良娣。” 齐璎将视线转到王奉仪身上,王奉仪也跟着福了一礼道:“妾参见齐昭训。” 相比起张良娣的热络,齐璎对王奉仪倒是显得不冷不热了,只简短的应了一声:“嗯。” 齐璎识趣的站到一边,并没有想跟她们叙话的念头,但张良娣却主动与她开腔:“多日不见,妹妹这病可是好些了?” 齐璎很快就打起十二分精神进入状态与张良娣周旋起来:“多谢张良娣记挂,调养了几日,这病倒也去的快。” “那便是好的,病去如抽丝,妹妹可是要好好顾好自己身子才是,要是一个不慎而得了什么急症,断了性命,姐妹们该有多伤心啊。”张良娣言笑晏晏的说道,可字却是句句诛心。 张良娣如此笑里藏刀的诅咒自己,齐璎也不是个任人可欺的软柿子,冷声冷气的就给顶了回去:“妾惶恐,谢过张良娣的一片厚爱,不过妾身份卑微,就算真少了妹妹一个相信其他姐妹也会趋之若鹜,张良娣觉着妾说的可对?” “你!”张良娣气的脸色发白,恨不能狠狠地抓花在她那张狐媚的脸上。 齐璎冷笑的看着张良娣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刚才还觉着她平易近人立马就原形毕露了,所以说想在这东宫生存,就得戴上两层面具吗? 张良娣咬牙切齿的凝睇着齐璎那张笑容可掬的脸,是怎么看怎么碍眼,但可恨的是她是拿这个骚蹄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张采歆在心中发誓,她齐璎最好是能一直这么好运下去,否则他日若栽到她手上,定让她加倍偿还今日之事! 相比起张良娣对齐璎的恨意又更上一层楼,齐璎对她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张良娣该怎样怎样都跟她没一毛钱关系,井水不犯河水,若张良娣非要先犯河水,齐璎也不绝会坐以待毙。 张良娣恨的牙痒痒,王奉仪在一旁隔岸观火,这张良娣也真是个拎不清的,拐弯抹角的咒人家早死,且对方还是太子的心尖子,若齐昭训是个小心眼的,跑到殿下那儿告状一通,她张采歆可不就输了。 齐璎极力忽视掉张良娣饱含怨恨的目光,不多时就有一个上了年数的老嬷嬷从内室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太子妃身边得力的徐嬷嬷,她先是按规矩给面前的三人行了一礼:“老奴参见张良娣,齐昭训,王奉仪,三位小主万福。” “徐嬷嬷快快 请起,您可是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当不起让您行礼。”张良娣阿谀奉承的话说的是张口就来,亲自上前扶起了徐嬷嬷起来。 “张良娣谬赞了,老奴即使是在太子妃娘娘身边当值,也依旧是个奴婢,这奴婢给主子行礼乃是天经地义的事,老奴又岂敢越矩了去。”徐嬷嬷真不愧为太子妃带进来的,即使是被人恭维也依旧不骄不躁。 “徐嬷嬷说的是,倒是本主糊涂了。”张良娣没能讨到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咯咯干笑了两声。 徐嬷嬷置若罔闻,单刀直入就禀明了太子妃的口谕:“太子妃娘娘传让各位小主们进去请安。” 闻言除了齐璎的其他二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齐璎在一旁瞧着不禁觉着她们不像是妾侍拜见主母那样胆怯不安,反而像是小职员第一次见大领导带着激动雀跃。 齐璎与张良娣、王奉仪一同随徐嬷嬷入了内室,一眼便看到坐于上首一袭华冠丽服的太子妃,端的是雍容华贵的风度,摆的是为人正室的架子,正是这一点是其他人怎么模仿也学不来的。 方才心中还充满了激动的张王二人这会见了本尊却是迅速的蔫了下来,打脸打的啪啪响,第一天请安太子妃就带给她们的震撼这么大,可见太子妃是个心思细腻的,齐璎甚至可以预测的到往后这东宫注定不会太平。 齐璎及张王氏二人都一同恭敬的跪了下来,齐璎随大流跟着她们有样学样磕了一响头,“婢妾张氏王氏齐氏前来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太子妃的视线在她们几个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齐璎身上,自打她昨日从徐嬷嬷的嘴里听说了这齐昭训受宠一事,她就将这人给放在了心上,一直想来看看这齐昭训究竟是如何的貌美,竟迷的殿下为了她而不宠幸其他的女人? 齐璎不知道太子妃在看她,太子妃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收了回来,相貌倒还真长得不错,太子妃没来由的生出一丝危机感,只要她还是太子正妻这个身份,她就一天都不会惧怕这东宫有太多女人,但就怕狐媚子长得太过于倾城倾国,迷了太子的心窍,威胁到她太子妃的地位,太子妃是怎么说也不能留她的。 “几位妹妹都是进宫服侍殿下较早的,就是按这资历本宫也理应该称一声‘姐姐’才是,让几位妹妹给本宫行礼着实是让本宫于心不忍,妹妹们都快起来吧,另外赐座!”太子妃虽说如表面上说的善解人意,但只有听的人才知道她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下首的三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谢了恩,分别按位份高低一一落座后,太子妃才对侍立在身后的徐嬷嬷轻声道:“去将本宫准备好的东西拿来。” “是。”徐嬷嬷毕恭毕敬的应和道,躬着身退了下去。 正当齐璎在这无聊的请安上快要昏昏欲睡的档口上,谁料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小宫女不慌不忙的进来通报:“启禀太子妃娘娘,薛良娣在外候着。” 薛良娣?太子妃听到这名眉头不禁蹙起,昨日听闻她落胎一事,太子妃就已经对这薛氏没什么好感,今日第一天请安竟然还敢晚到,置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于何地?现在太子妃倒觉得这个薛良娣比那个齐璎还要不好对付。 “让她进来。”虽然太子妃心里已经对这个薛良娣是没半分好印象了,但表面贤惠的风度还是要做全的。 “是。”那宫女恭敬的应了声,就退出去了。 不到片刻,身着一袭湖蓝色碎花轻纱露水百合裙的妇人袅袅婷婷走了进来,经历过惨痛的小产,让她整个人更显憔悴了不少,不过这并不影响抬了位份所彰显出的贵气和喜悦。 “婢妾薛氏姗姗来迟前来给太子妃娘娘请安,还请娘娘降罪。”在其余三人都等着看薛良娣好戏的档口,薛良娣出其不意的蹲身屈膝来了个负荆请罪,再加上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当真是做全了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张王二人见不得她这幅做派,心里无不带有几分鄙夷,这个薛良娣在外就会装柔弱,可是据张良娣的小道消息说,薛良娣在处罚下人的手段上那可是雷厉风行的。让张良娣真正恨的是,薛良娣仗着自己落了胎,每每以身子不适为由借口请了殿下去她那里,一连霸占了殿下数天,每当张良娣从宫女嘴里听到殿下又去她那里了,这瓷器都不知道打烂多少回了。 不过就好运怀上一回,就能这么嚣张,倘若真让她诞下子嗣,指不定尾巴还要翘到天上去了呢。 薛良娣没能发现到有人正恶狠狠的盯着她看,也浑然不知此时张良娣狠毒的想法:她想怀上子嗣,可她偏偏就不如她愿! “哦?不知薛良娣罪从哪来?”太子妃一脸怡然的看着底下的薛良娣,没有让她起身,而是继续让她保持半蹲着的姿势。 太子妃如此说正中薛良娣下怀,嘴角不明显的勾起一道狡黠的弧度,胸有成竹的道:“回娘娘,妾本早早就出门准备来给娘娘请安,但途中妾的身子却不争气,不慎又牵动到了患处,妾就停下稍事歇息了一会儿,待身子没那么痛了才敢继续前进……只是令妾惶恐的是,妾这一歇就来迟了一步,还请娘娘降婢妾的罪!” 这话说的……太子妃顿时被她给噎住了,这薛良娣话里话外无不是在提醒她两点,一是她仗着自己坏过子嗣而落胎身子又落下病根,倘若她真的处罚了薛良娣,到时候风声传出去说不定就会变成她如何刁难薛良娣,这正中了对方的奸计。至于第二点,那便是薛良娣存心要让人记起她的身子是怎么不好的,也就是故意将这锅推到齐璎那里,从而让众人的视线都转移到齐璎身上。 若不是太子妃还在深闺中就已经看清了大宅门里妻妾的勾心斗角,都真要一脚就踩进了薛良娣布的局里了,她还真是想的妙呀,都敢把心思打到她头上来了,不过可惜了,只有她操控人的份,还没有别人能够妄想操控她的份,毕竟这东宫的正经女主子是她宁雪婳不是? “薛良娣既是身子不好那本宫又岂敢责罚于你?那不倒显得本宫小肚鸡肠了吗?”太子妃挑了挑秀眉,理直气壮的就将薛良娣的请罪给驳了回去。 “娘娘贤惠大度,又怎么会是小肚鸡肠的人。”薛良娣立即识趣的接了话茬道。她本是笃定了太子妃会看在她落过胎的份上而会有所顾虑,虽然最后没了,可她到底也是孕育过殿下子嗣的人,又因为落胎而伤了身子。可是她却没能想到,为人妻又怎么会喜欢看别的女人先有了夫君的种。 虽然遗憾事态发展没有朝她所料想的那般走,但若是能投靠太子妃,往后自己在东宫的生活也不会太难熬。薛良娣更是打定了要抱紧太子妃大腿的想法,却殊不知她在太子妃心中已经没有一点好印象——这就是自作聪明的后果。 太子妃可没有就这么放过她的意思,咄咄逼人的道:“薛良娣既然知道,那你还要本宫降你的罪?莫不是薛良娣很想本宫做这个小肚鸡肠的人?” “娘娘明察!就是给妾一百个胆子,妾也绝不敢这么想!”薛良娣冷汗直流,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到了这一步她才醒悟过来,眼前的太子妃绝非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薛良娣后悔至极,千不该万不该用方才那拙劣的计谋来抨击太子妃,这下倒好,反而是让对方给抓住了破绽,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宫谅你也不敢真有此等想法,看在你身子不适的份上,这次的事本宫就既往不咎。”太子妃悠悠地说完,薛良娣刚松了一口气,又一把利刃戳在了她的心口,“薛良娣既是身子未能完全调养好,那本宫就特此为薛妹妹开个例,让薛妹妹一直待在宜春宫将养,直到身子完全恢复好为好,妹妹可满意本宫这个决策?”太子妃和善驯良的态度真的让人以为她是真心实意,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太子妃这是在变相的禁了薛良娣足。 自从离落胎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日,这段时间薛良娣几乎是一刻也不离自己的宜春宫将养,且还每日都喝太医开的那些苦涩的汤药补品,可以说薛良娣的身子老早就差不多全好了。 可是她能说吗?自然是不能的,说了不就表示方才的话全是蒙人的吗,可要是不说吧,这哑巴亏她是吃定了,别忘了,太子妃只说身子恢复好就可以出来,可没说具体时间,也就是说她什么能解禁还得看太子妃的意愿,当然了,若是她不想早自己那么早就出来,关上个把月是毋庸置疑的。 “妾……很满意,妾谨遵娘娘的吩咐,定当不会辜负娘娘的一番厚爱,早日将身子将养好。”薛良娣几乎是咬着牙说完,同时愤愤的瞪了一眼齐璎,本想将矛头推给她,但受罚的却是她自己,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她齐璎可以这么好运,哼,等着吧,有她薛思姈在的一天,就断不会放过她齐璎! 08联手 徐嬷嬷很快就回到了正殿,手中拿了一个复古镶金雕花锦盒,恭敬的递交给太子妃。 四人都很好奇这锦盒里会是个什么玩意儿,就见太子妃接过锦盒并将其打开,呈现在眼前的无外乎就是精致的首饰。 “徐嬷嬷,将本宫先前挑好的物什都分发下去吧。”太子妃平淡的吩咐徐嬷嬷将首饰按照位份一一赏赐给在座的四人,这也算是一种见面礼,代表新进门的太子妃承认她们也是太子的女人。四人都难掩激动之情的接下了徐嬷嬷递来的首饰,张良娣心悦的摸着手中的金步摇。虽然她的首饰匣子里已经有好几个这样的步摇了,不过重要的是它是太子妃的赏赐之物,这份量自然就会不一样了。张良娣不会像薛良娣那么傻,跑去向太子妃挑战示威,她还要好好保住这次的机会,让太子妃知道她并非是像薛良娣那样愚钝之人。 人也见到了,安也请了,东西也赏了,是时候也该散场了,太子妃适时的下逐客令道:“陪妹妹们说了一会儿话,本宫也是乏了,妹妹们都各自回各宫吧。” 既然正室都不想让她们在呆下去了,四人也都不会厚着脸皮留下,恭敬的福了一礼便退下了。走出了正殿齐璎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只觉得重获新生那般自由,刚才在里面跟那些个女人绵里藏针言不由衷,当真是件苦差事,明明就不是真心看待对方,却非要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就算她们不嫌累齐璎也觉得累的慌。唉,这古代后宫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齐璎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就准备抬脚回长春宫,背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齐昭训。” 齐璎转过头看去,出现在眼前原来是王奉仪,齐璎点点头示意了一下,“王奉仪可有事?” “妾只是看见齐昭训的背影,就自然而然的想打个招呼罢了。”王奉仪眼波流转,俏皮的冲她眨了眨眼。 无事不登三宝殿,打死齐璎她都不会相信王奉仪真闲的这么无聊,就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王奉仪真是爱说笑,方才在里面咱们不是已经见过了吗?”齐璎径自冷哼一声,丝毫没有要给她留面子的打算。 王奉仪被这么不留情面的拆台也不恼,讪讪的解释着,“齐昭训说的是,妾除了想和齐昭训打招呼外,还想与齐昭训说些体己话。” 看吧,狐狸尾巴果然露出来了,齐璎斜睨着她,不用猜她都知道她想她说什么,这后宫的女人除了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外无外乎就是拉帮结派,想来这王奉仪的目的应该正是后者。 “妾与王奉仪一不熟络二不往来的,又何来的体己话可说?想来还是王奉仪找错了人,妾并非是一个能够与王奉仪说体己话的好人选。”齐璎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就拒绝了她的邀请,她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并不想搀和进这些女人们的腌臜事里。 齐璎刚迈出脚步就听到那王奉仪说了一句让她一愣的话:“难道齐昭训不想知道那天的事实真相吗?” 这个真相是指什么,齐璎也不是没有底的,只是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为何王奉仪现在才来说? 齐璎一脸不信任的凝睇着王奉仪,似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质问道:“不知王奉仪指的是哪件事?” 王奉仪一点也不慌乱,款款走到齐璎的跟前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自然是……薛良娣落胎的事。” 若这具身体内芯还是原主的话,在听到王奉仪这句话定会喜出望外吧,但是很可惜,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齐璎,虽然她没有亲自经历过那天所发生的事,但是她想如果原主真的做了那陷害人的事,照理说太子定会严惩,但事实告诉她太子并没有这样做,这就表示太子并不相信致使薛良娣落胎的并非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哦?妾倒真想听听王奉仪能说出什么真相来。”虽然齐璎不相信她,但事关自己以后在东宫的清白,所以齐璎还是很想知道背后究竟是谁在诬陷自己。 王奉仪目光在周围张望了一眼,确认没人经过之后才敢低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还请齐昭训随妾换个地方。” 究竟是要说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齐璎满腹狐疑,与王奉仪一同去了东宫的小花园,两人来到设在小花园里的凉亭下,在这里只有她们两个,齐璎索性敞开话题直奔主题:“好了,这里够隐蔽的了,你说吧。” 王奉仪望着亭外的一颗槐树,似是记起了那天所遇到的事,款款而谈道:“那天,妾在回宜春宫的路上正巧路过那里,正好看到了隔着一水之遥的薛良娣一人就在那亭子里,但她并没有发现到妾,妾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薛良娣身边的奴婢翠晴不知将什么东西弄在了糕点上,妾当时还觉得奇怪呢,毕竟一个奴婢哪敢当着主子的面私自乱放什么在吃食里,这要是吃出什么问题来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妾当时还以为是薛良娣允诺的,所以并没有太在意,直到薛良娣落胎一事传开来,妾才隐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也就是说整件事都是那薛良娣自导自演一手弄出来的,而齐璎只不过是她的替罪羊。想到这齐璎不得不佩服薛良娣的手段了,为了上位这么阴毒的事她都能想的出,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那你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而是等到现在?”齐璎非常想不通这点,她一开始不说,难道不是跟薛良娣一样想看着自己死,但是现在自己没能如她们愿,所以就想过来帮自己一把装好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齐璎无话可说。 “妾人微言轻,没凭没据的让妾如何开口,就算妾真的说出来,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王奉仪轻闭上颤动的眸子,极力忍耐着她不甘的情绪。 “那你现在就认定本主会相信你?”齐璎真想一口水吐在她脸上,人微言轻?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啊,你好歹也是东宫半个主子,虽然品级不高,但做个人证起码还是够的上格的,王奉仪如此糊弄她,敢情是把她当猴耍呢!说穿了她就是故意不一开始就将这事说出来。 “妾不敢,妾纯粹只是想让齐昭训知道真相罢了。”王奉仪从容不迫的说道,墨黑的眼眸里透漏出莫名的自信。 齐璎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好像所有事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王奉仪特意将这所谓的真相告诉她,就是想和她联手对付薛良娣? 然而事实告诉她,齐璎很有做侦探的潜质,王奉仪能够将这事告诉她,的确有一半她是这样想的,但另一半则是为了私心。 “本主原来倒没看出来王奉仪是这么一个亲切的人。”齐璎讥讽了两句王奉仪,她也不动声色,可见是个按捺的住的,继而又问道:“王奉仪之后可有何打算?” “只要昭训想,妾就能够还昭训一个清白。”王奉仪抱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决心,一想到前几日薛思姈那贱人竟敢给她下绝育药,她就恨不能喝她的血削她的骨! 齐璎没有遗漏掉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这倒是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这薛王二人之间究竟是出了什么篓子? “王奉仪当真是信心十足,不过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就连殿下也未能找出什么线索,凭王奉仪这番话是不是太轻率了点?”齐璎笑道。她想知道这女人这么帮自己的真正理由是什么,东宫跟后宫一样就是个大染缸,她可不会真的相信王奉仪无条件的帮自己。 王奉仪并没有因为齐璎的话而乱了阵脚,把心一横,就将她与薛思姈的关系说了出来:“实不相瞒,其实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日里,妾与薛良娣都是同一条船上的,妾不止知道她很多不为人知的事,也安插了好些眼线在她那里,那时妾还不知道薛良娣根本就是拿妾当棋子使,她跟妾交好只不过是利用妾罢了……”说到这里,王奉仪目光中透着狠戾,“薛良娣落胎之后,妾想着那天所见之事,再结合这落胎的时间当真是太过于巧合,妾就派人去查这事,结果还真让妾给查到了线索,妾安插在宜春宫的眼线说他亲眼看到,薛良娣身边的奴婢翠晴从太监拿了一罐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回去,之后他趁着没人的时候,就将那罐盖打开里面装的都是用红花磨成的粉末!” 听到这饶是齐璎,也被这狠毒心肠的女人给吓到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但这女人倒好,为了除去她和上位竟然连亲骨肉的命都搭上了。 听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齐璎并没有多大反应,这事是薛良娣一手弄出来的她刚才就猜到了。 只是令她深感好奇的是这王奉仪究竟和薛良娣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以致让她这么恨她? 齐璎试探性的问道:“王奉仪将这些话都告诉本主,可有想过被薛良娣知道的后果?” 王奉仪收敛了下目光,声音带着恨意道:“昭训有所不知,妾早在先前就和薛良娣分道扬镳了。” 齐璎虽想知道她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但这毕竟还是人家的私事,她一个外人着实不好搅和进去,便很识趣的没再问下去了。 王奉仪想起三天前的事,她的奴婢棠花将她要喝的银耳莲子汤端了进来,正准备喝的时候,贴身宫女雁书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猛地将她要喝的银耳莲子汤给打翻在地,她还来不及发火呢就听雁书焦急的道:“主子,这汤里被人下了药进去!” 王奉仪一听这话顿时就懵了,待反应过来她气的一个巴掌就掴在了因为害怕而在那一个劲的颤抖个不停的棠花脸上,棠花被打的捂着脸哭着跪了下来,王奉仪见她这幅模样心里火气更大,又连着掴了她两巴掌,“吃里扒外的贱人!” 无视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棠花,王奉仪转头就问雁书情形:“怎么回事?这贱人是给本主下了什么药进去?” 雁书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棠花,将她前几天所遇到的事都一五一十的禀报出来:“回主子的话,奴婢前几天就看到棠花鬼鬼祟祟的跟宜春宫的晴香偷偷见面,晴香还塞了一包不知是何物的东西给晴香,奴婢觉着可疑就一直监视棠花,方才在厨房正好给奴婢撞见棠花将那包东西倒进了主子要喝的汤中,奴婢还在棠花的屋子里翻出了这个东西。”说着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白玉瓶,棠花一看见这个,顿时吓的脸色都苍白了。 王奉仪伸手接过那个白玉瓶,将木塞给拔了出来,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待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王奉仪勃然大怒,一脚便踹在了棠花的心口上,“贱人!想本主平时待你也不刻薄,但你居然敢做出这等背主的事!” 棠花被那一脚给踹的六神无主,她挪动着膝盖到王奉仪的跟前,扯着王奉仪的裙裾想要求得她的原谅,“主子……奴婢对不起您……呜呜……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晴香说如果奴婢不照她说的做,奴婢在宫外的一家老小就都会丧命……奴婢实在不敢不从……呜呜……求主子念在奴婢曾忠心伺候过您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吧……呜呜……” 闻言王奉仪却是厌恶的看了棠花一眼,一脚踢开她紧紧揪着不放的手,厉声质问道:“晴花要挟你你为何不第一个就禀告本主?本主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无用的主子?!” 棠花深知无论自己在多说什么,主子都不会再听她一句了,她并不怕死,她只是怕一家人的性命会因她而就此断了,如果真的变成这样,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王奉仪懒得再去看哭个不停的棠花,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先把这贱人关进柴房里,事情没解决之前别放出来!” “是。”雁书收到主子的吩咐,刻不容缓的就将仍在哭哭啼啼的棠花给拉了出去。王奉仪木然的在软榻上坐了下来,目光在地上的碎瓷片看了好一会儿,想着方才的事,若是雁书再晚来一步她就将那碗下了绝育药的银耳莲子汤给喝了下去……王奉仪咬牙切齿,心中此刻充满了无穷的恨意,薛思姈啊薛思姈,枉我还想与你结盟,可你却对我使出如此狠毒的阴招,我不好好回敬你我就不是王歆妤! 09见面(H) 王奉仪迫不及待的就想知道齐璎的答复,但齐璎也只是给了她一句模棱两可的回复:“这事容本主回去好好想想,王奉仪不要心急,待本主有了决定后会让人告知你的。” 王奉仪虽然急但也深知着急不是办法,何况她也没当面就拒绝她不是吗?王奉仪也不会信齐璎她肯背这个子虚乌有的罪名。 想通之后王奉仪也不再担心齐璎会拒绝她,她拭目以待下次再见到齐璎的那天。 跟那王奉仪谈完话后,齐璎总算是能回长春宫了,只是当她赶到时,长春宫里是一片静悄悄的,以往都守在门外的奴婢们此刻却看不到人影。 齐璎正觉奇怪,正好一个太监迎面朝她这儿过来,齐璎想也不想就截住他问道:“常福,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常福立即恭敬的跪了下来:“回昭训的话,长春宫一切安好,并未出什么事,只是方才殿下驾临,殿下喜清净所以叫奴婢们都退下。” “殿下过来了?”齐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快就要和她名义上的男人见面了吗? “是的,殿下还说了,若是昭训回来了,就叫您去主卧。”常福井然有序的交代完太子的话,齐璎就让他退下了。 齐璎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对于要见太子实在说不上高兴,毕竟她才刚穿越到这里,连太子的面都还没能见到,突然就告知她要见太子了,弄的齐璎是一点准备也没有,而且这万一太子要是个面相丑陋的,还得整日笑脸盈盈的讨好他,那她真要苦逼死了。 想的再多最后还不是要见的,索性齐璎便不再想了。径直往主卧的方向走去,站在一排红木漆大门前想着太子就在里面,突然就没勇气推开这扇门。 齐璎甩甩头,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将柔荑放在雕花木门上,稍微一用力,就将木门推开了。 齐璎款款入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主位上在坐榻坐着的男人,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上拿着的书卷,见到是她,连忙放下了手上的书,紧绷着的脸也因为看见她而渐渐舒缓下来,“璎儿。” 齐璎听到这个称呼,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太子又不厌其烦的叫了她一声,齐璎才看到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面前。 “璎儿可是有心事?”太子一脸关切的问道。太子颇有些复杂的凝睇着眼前的女子,再一次相见却没有往日的熟络,而是从未见过的陌路人。 太子温润的话语如浮萍飘进她的心房,顿时就卸下了她所有的紧张。齐璎瞧着他长得还算过的去,虽然称不上玉树临风,但五官立体,剑眉星目,高而挺拔的鼻梁下是一张薄而性感的唇,皮肤是偏黑的小麦色,整体看上去多了一些阳刚之气。 “殿下是何时过来的?怎么也不叫下人通传妾一声,也好让妾来得及打扮一番。”齐璎主动热情的挽上太子的手臂,胸前的那两坨肉有意无意的顶着。 “若是孤先叫人通传,还怎么给璎儿一个惊喜?”太子享受了一把被她的柔软给压着的美妙感觉,而后挑起美人儿的下颌,深深凝视了一眼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情不自禁的就将薄唇压了上去。 齐璎惊愕的看着眼前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脸庞,她在现代死守了二十年的初吻就这样被一个古代男人给夺了,正恍惚着,男人陡然将他的舌头伸了进来…… 男人技巧娴熟又粗暴,灵活的舌在口中恣意的乱窜,撷取她的香津。齐璎完全被动的承受着来自他狂风暴雨般的吻,太子双手固定住她的脑袋,防止她乱动,舌头与她的紧紧纠缠在一起,将他的津液一口气都渡了进去。 “嗯……嗯哈……”齐璎细碎的呻吟听上去就像小猫哼叫一样挠的人心痒痒,太子本就没有欢好的心思这会儿也被她撩出了火。 太子又如痴如醉的咂巴了几口齐璎的小嘴,才恋恋不舍的放过了她,粗粝的手指在粉嫩的唇上摩擦了几下,试图在那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 “璎儿,这么多些天下来让你受苦了。”太子看着他记忆中的那个爱笑的女子,此刻在他眼前竟表现出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心中第一次充满了愧疚。 手掌不禁抚摸上齐璎的右脸颊,想到那天他一气之下动手打了齐璎的事,现在想起来他那时真的很冲动,为什么不查清楚就迁怒于璎儿?璎儿是什么人他心里不是最清楚的吗?到了现在太子才真正感到后悔,他只希望两人之间能恢复到往日那般。 齐璎看到他眼中明晃晃的歉意,恍惚间她看到了太子与原主以往的那段时光,几乎是下意识就开口道:“殿下言重了,妾每日吃的好穿的好,并不觉得妾有多苦。” 听到她这么善解人意的话语,太子是既欣慰又觉得惭愧,男人径自就将美人儿搂进怀中,“璎儿能如此识大体又贤惠,真不愧为孤的解语花,今生能得璎儿这样的佳人,是孤这一世的福分。” 闻着发顶传来的花香味让他情难自禁,连带着一双大手也跟着不安分起来,手掌穿过她的腋下,一把握住了胸前的奶子,还是同他记忆中的那么软。 太子掐着她的奶子恣意的揉捏亵玩,销魂的爽意让他忍不住舒服的喟叹一声,想要操她的欲念变的愈加强烈,下面的分身似是感到主人淫邪的心思,肉棒将下摆支了起来,坚挺的顶在女子的尻上。 “唔……哦……”齐璎抑制不住的发出呻吟,太子持续不停的抓奶揉乳,带来更多前所未有的欢愉和刺激。 耳边听着他的小美人发出的呻吟,就好比是一首动听的曲子般欲罢不能,太子咬着她的耳朵低语道:“璎儿除了是孤的解语花外,还是个小淫娃,玩奶子这么舒服吗?嗯?” “殿下……啊……”齐璎想要开口辩驳,突然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看着男人,又一次覆盖住她的唇舌。 “唔……嗯……嗯……”齐璎难受的任由他亲着自己小嘴儿,舌头被卷进他的口中,碰触到湿腻的触感,男人的津液也跟着被吃进了她的口中。 太子趁着她被亲的晕头转向的档口上,拦腰将她打横抱起,一路抱着她到了床边,将人轻柔的放倒在床上,太子一边亲她一边动手脱去她的衣裳。 齐璎今日并没有穿中衣,所以当太子将对襟拉开后,赫然看到绣着一对鸳鸯图案的朱红色肚兜,藏在里面的香乳,依旧掩盖不了它妖娆的形状。 目光陶醉的沉浸在眼前美好酥胸当中,忍不住动手将系在身后的细带给解开,将碍事的肚兜一并扔了出去,呈现在他眼前的奶子,跟他记忆中的大不相同,他的小美人当真不愧为一个尤物,才一段时间不碰她,这奶子就又大了一倍! 一手将前端的乳肉给抓了起来,顶端上桃红色的两点裸露在太子如饥似渴的目光下。 小小的两颗奶头暴露在外,男人的手抚上了她胸脯前的奶头,身子不禁轻颤起来,奶头很快在他的抚摸下挺立起来,太子轻笑着,继续用手指亵玩手下的娇柔的粉嫩,奶头上传来的酸麻感,令她再次呻吟出声。 齐璎觉得羞耻的闭上了眼,但是太子无情的命令在她耳边响起:“睁开眼看着孤!” 齐璎绝望的张开了那双灵动漆黑的大眼,太子从她的双眼中看到了一抹畏惧和哀求,使男人有了更多优越的快感。 10被第二次破处(H) 太子慢慢的享受了一会儿自己给小美人带来的恐惧,上面的奶子玩够了,欲动手去扯她下面穿着的裙子,隔着裙子用自己的火热磨蹭在她私处上。 他揪着裙子用力的将它给扯了下来,最后连同亵裤也无情的被丢弃在了地上。 太子死死的盯着小美人身下白嫩的阴户,与他其他的妻妾不一样的是,那里的杂草并不茂盛,只有稀疏的几根毛发,依然的光洁无比,格外的让男人想要一亲芳泽,而下面的小花蕊同他记忆中还是那么粉嫩,如同处子般的身体魅惑着男人。 太子盯着齐璎的私处唾液都要流了出来,一脸的色胚相,忍不住用粗粝的手指抚摸了上去,那里还是那么的柔嫩,可想而之当插进去会有多么的紧窒。 太子呼吸变的急促起来,眸中也增添了几分情欲的色彩,动作迅速的就将身上穿着的衣袍给脱去,露出了腿间那个濡湿的大家伙。 鸡巴似乎还冒着热气,直挺挺的对着洁白的小丘,嘴边流下恶心的口水。 当鸡巴接触到美人儿的花穴时,一阵麻痒意从下身,一直传递到大脑,顿时齐璎头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下。男人轻笑一声,抓着她的膝盖腿,猝不及防的就将鸡巴,硬生生的插了进来…… “啊……喔……”鸡巴头只进了一点在花穴的入口,但是齐璎心理上还是抗拒为他开启那道防线,小花穴异常的干燥,没有一点爱液润滑,没有骚水做润滑,就算继续下去,也无济于事。太子试着用手指往花穴里插了几下,仍然处于干巴巴的状态,随着时间的流逝,太子的脸色变的愈来愈不好看。 太子不顾她的意愿想要强行突破,下身借力欲将肉棒深深送进去,但等来的结果,只是齐璎愈加痛苦的呻吟。 太子又试了几次都不能再进去一点,欲望得不到缓解,这让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汗水从他额头上渐渐沁了出来! 低头看着下面让人血脉喷张的美景:一根粗壮的鸡巴插正插进女人的骚屄里,上演着最原始的交媾方式。但扫兴的是,鸡巴却只插进了一半,就生生的卡在了半道儿上!连着试了多次都不能顺利进入,太子的耐性逐渐被消耗掉,以往在房事上,从来没有受过挫败感,一时竟让他接受不了,自己还搞不定一个女人! 男人一把将鸡巴从花穴里拔了出来,正当齐璎暗自松一口气的时候,“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毫不控制力道的,打在她的屁股上,齐璎顿时惨叫出声。 “你要是再继续使性子,孤可就真的生气了。”太子佯装成一副怒容的神情,让人以为他是真的在气头上。 齐璎被打的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疼,现在又看到男人本是儒雅的五官,突然就性情大变,变的愈发的狰狞起来,内心激起一阵惧怕! 见识到太子真正发火的尊容,饶是齐璎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这会儿也知道怕了,楚楚可怜的哀求着,“呜……对……对不起,妾一时没有准备好……” 看到小美人欲哭无泪的正乞求他的饶恕,让他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舍不得再继续惩罚她,不管心中有多少不顺心,男人终究是难过美人这一关。 “好了好了,只要你乖乖的,孤自然就不会生气。”太子瞬间又回归到原本的儒雅,与他方才生气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齐璎哽咽着点了点头,太子见她这样,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举动,而吓坏了她,不禁又为刚才一时冲动,而动手打了她的事感到后悔。 “璎儿,孤绝不会再动手打你了。”太子真挚的发誓。 “嗯……”齐璎完全绝望的回应着太子的话。太子的生气,让她重新认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穿越到陌生的朝代,面对的是当今除了皇帝外,最最尊贵的男人,他要她死真的是比捏死一只蚂蚁简单。 太子拿过身旁的一个软枕,将其垫在齐璎的屁股下,重新分开她的双腿,男人腿间那套大家伙,清晰可见的出现在齐璎的视线中。 男人的鸡巴实在太大了,前面的鸡巴头像鸡卵那么大,棒身也有婴孩手臂那么粗,上面被青筋缠绕,光是看着都让人不寒而栗,而自己的小花穴是那么的小,怎么可能容纳的下他的巨大呀! 太子握着自己鸡巴尾部棒身,用前端肥壮的鸡巴头,抵在花穴的入口处摩擦着,太子能够感觉到齐璎的身子明显的瑟缩了下。 齐璎第一次被人触碰那么私密的地方,尽管这具身体并不是处子,但在现代,她仍然是个洁身自好的处女。所以当他的火热,进来的那一瞬间,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着。 “啊……不要,好痛!呜呜……”齐璎只觉下体有把钝刀在戳刺,疼痛大于快感,似要将她彻底撕裂。 “别动!忍忍就过去了。”太子一把固定住她不停乱动的腰肢,一手摸到花穴一阵湿腻的触感。 太子看着稚嫩的花穴一张一合,艰难的吞吐着自己的巨物,一种无形的满足感席卷而来! 握住盈盈一握的腰肢,借着一股蛮力将剩余的半截,一鼓作气全数送了进去,太子毫不犹豫的送出了第一剂抽送。 “喔……好紧!”整根鸡巴都深埋进了骚屄里,太子满足的仰天长叹。 “唔啊嗯嗯……”齐璎手用力的拽着身下的褥子,那种感觉既陌生,又说不出的刺激。 花穴真的好紧,每一下的进出,里面就好像有无数张小嘴,在紧紧的咬着他的肉棒不放,那种销魂的紧窒,让人上瘾,体验过一次之后,就很难再戒下来。 太子低头看着在自己大力的操送下,被迫绽放的花瓣,连带着将里面鲜艳的穴肉,也一同裸露了出来,限制级的画面,刺激着周烨的感官。 “璎儿可真是个天生的荡妇淫娃,方才还一点水都没有,这会儿骚穴竟流了这么多……”太子此时已经没有了人前的儒雅,一张俊脸沾染了淫邪不止,轻笑着。